麼就不幹了?把話說清楚!”北堂朝終於忍不住皺眉。

季華鳶冷哼了一聲,抬手就解衣服,在北堂朝震怒的目光下面無表情地三兩下將黑色訓練服脫下來,只穿著一身素白的中衣,然後將訓練服一把摜在北堂朝腳下:“不幹了就是不幹了!這東門,我不待了!你的王府,我也不回了!”

“你敢!”北堂朝說不出的震怒,可無奈他腿上有傷,他氣得胸腔中都震盪,卻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有什麼不敢!”季華鳶似乎一直在等著聽北堂朝怒吼,如此,他就彷彿更有理由發洩一般。季華鳶回頭以絕對蓋過北堂朝的氣勢吼過這一聲,抬腳就走,落腳咚咚咚咚,像是要將腳下的地跺出坑來。

“季華鳶。”北堂朝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低沉,卻是讓季華鳶原本理直氣壯的腳步聲頓了一下。北堂朝在他背後,收斂了怒色,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季華鳶負氣的背影,“你回來。”

季華鳶氣極,卻好似真的不敢再踏出一步似的。他咬著牙氣自己,更氣北堂朝。末了,他終是沒再往外走,卻也沒有回頭,只是梗在那裡叫了一聲:“你憑什麼對我發號施令?!”

“我沒有對你發號施令。”北堂朝的聲音淡淡的,卻也漸漸變得冷下來,像是一把寒刀子,颳得季華鳶耳朵疼。北堂朝語速很慢,卻帶著說不出的不可違抗:“你可以走。你要是走,我就真當你剛才的不是氣話,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東門人,也不必回我王府。”

這話一出,屋裡便寂靜了。北堂朝的喘息有一些粗,也只有季華鳶和他自己才知道,方才那聽起來低沉寒如水的聲音,卻是伴隨著同樣粗重的喘息。

季華鳶背對著北堂朝,兩個肩膀突然抽了一下,季華鳶一哽,酸熱之氣上湧卻立刻便被自己壓下去。過了一小會,季華鳶回過頭來,面上沒有半分失色,反而更像是帶了幾分初回帝都東門受訓時毫不在乎的神色,只有那眼眶,像是要出賣了他似的,微微有些泛紅。

“呵,我還以為我要鬧到多大才能逼北堂王對我下逐客令呢!你,可真會就話順話!”

北堂朝望著他,望著他一如既往裝得渾不在乎的神色,也望著他愈發泛紅的眼眶,終於還是心疼多一點。他嘆一口氣,又一次拍拍自己身邊的床:“對不起,我話重了。你有什麼不滿的,過來坐下說吧。”

季華鳶死死咬著唇,許久,才偏過頭去,從兩唇間緩緩吐出一口氣來,死咬著牙道:“不必。”

北堂朝看著季華鳶倔強的側臉,終於有些心急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季華鳶這樣,隱忍著、倔強著,像是一隻刺蝟,把全身所有的刺都亮出來,自己卻紅著眼睛含著淚。

“我真的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也是氣話,何必非要和我較真呢?”

季華鳶知道自己有些過激,他吸了一下鼻子,轉過臉來,看著北堂朝:“雲寄,雲寄是怎麼回事?”

北堂朝一愣,隨即明白了,可轉念又很詫異:“你怎麼知道雲寄?”

季華鳶一聽這話,剛剛有些恢復的臉色頃刻間又黑下來,北堂朝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扶著床框子半起身拉了季華鳶一把,不管他願不願意,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前來,嘆了口氣:“我沒想瞞你,只是決定做得倉促,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你若不信就去問翟墨,我也是剛才決定把雲寄徹底留在東門。”

季華鳶冷著臉:“為什麼。”

這事,按理來說他確實不應該知道。但也是趕巧,他被花豹折磨得狠了,身上的傷實在難受,便趁訓練的間歇想回飲笙閣掏一罐藥來先撐一陣。偏也寸,人走到飲笙閣外頭突然起了玩心,收斂了腳步聲想嚇自家親老師一跳,卻不留神聽見了飲笙和朱雀的談話。

季華鳶只聽了幾句就火了,北堂朝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