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都喂不飽……”

北堂朝才不信,自己都站在他眼前了,他還能不知道自己在?他這話分明是故意氣他的。然而北堂朝也不揭破,只是冷笑了一聲,高聲說道:“聽說王儲殿下被人砍了兩刀,本王來看看,你這命可還穩妥?”

晏存繼嘿嘿一樂,北堂朝以為他要睜開他那雙讓人看了就想戳瞎的狐狸眼,然後又吐出什麼混賬的荒唐話來回擊,已經做好了準備嚴陣以待。可是晏存繼卻只是仍舊緊緊閉著雙眼,咚地一聲翻了個身。別看他身上兩道傷,那動作可當真是行雲流水,毫不拖拉。他直接將臉埋進歌姬的胸脯裡,把屁股對著北堂朝,十足像是根本沒他這個人在。

北堂朝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後暴怒,晏存繼那誇張的呼嚕聲已經響了起來。

“呼嚕……”

於是,整個大殿都安靜了。晏存繼打呼打得格外暢快,變著調打,北堂朝依稀覺得自己聽出了帝都街頭巷尾的童謠。

北堂朝氣得生生地把拳頭攥出了聲,然而,他轉念一想,晏存繼不搭理他也好,他本也只是為了能和季華鳶“偶遇”才過來的,他正好還懶得搭理這個小人。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只是挑眉冷笑了一聲,便轉身就出了殿。

北堂朝在空蕩蕩的外殿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失落地發現季華鳶居然不在這。他忍不住在心中納悶這人又跑哪去了,竟然讓他白白受了一番晏存繼的氣。他一邊想著一邊抬腳出門,一個側身,卻和正要進屋的季華鳶撞了一個滿懷。

季華鳶“啊”地低呼一聲,一抬頭卻看見是北堂朝,臉立刻就垮了下來,轉身就要走,北堂朝這回反應可快,他一把就抱住季華鳶的腰,將那纖纖細腰死死地攬在自己懷裡。他低頭看著季華鳶慍怒的眸子,低聲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鬆手!”季華鳶非常強硬地掙著。朱雀跟在身後,北堂朝若是硬不撒手也有些難為情,便俯身在他耳邊道:“我鬆手,但你要好好地站在我眼前跟我把話說完。”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季華鳶氣鼓鼓地抬眼瞪視著他。然而北堂朝避開了他話語裡的針尖,只是執著地道:“你答應,我就鬆手。”

季華鳶忍無可忍,卻又別無他法,只能咬牙低聲道:“放——手!”

北堂朝嘆口氣,鬆開手,看著季華鳶恨恨地使勁撫弄身上被他抓出的褶子,低聲道:“我為了來看你一眼,無端受了晏存繼好一通氣,你還這麼對我。”

季華鳶哼了一聲:“少胡扯吧!晏存繼重傷,怎麼就能給你氣受了!”

這話北堂朝就聽不下去了,他的聲音揚了起來,他指著殿裡頭說著:“你自己進去看看,他那是重傷嗎?我看他快要在女人堆裡快活死了!翻跟頭打把式的,我可沒看出來他哪裡重傷了!”

季華鳶心裡當然也知道晏存繼是什麼德行,他剛才就是看不下去了才出去躲了會清閒,但他又哪裡肯和北堂朝服軟,便強辯道:“他那是煩你!我剛才在的時候,他臉都是白的!”

“呵!”北堂朝氣急反笑,指著自己問道:“那你看我呢你看我臉是不是白的?!”

“懶得理你!”季華鳶有些沒理,直接便要推開他走人,然而他用力,北堂朝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季華鳶不信邪,又加了一把力,北堂朝咬著牙站在原地,手上什麼也沒扶,卻偏著被他狠推依舊巋立如山。季華鳶氣急了,直接就要繞開他,北堂朝大步一邁,再一次擋在他身前。

“你怎麼這麼死纏……”季華鳶抬頭吼道,然而北堂朝突然厲聲打斷了他,他一把抓起季華鳶的手腕,面色陰沉:“怎麼?他不過受了兩道傷,你就心疼得不行了!季華鳶,怎麼從來都是我討厭誰你就向著誰呢!”

“我什麼時候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