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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樣輕賤自己,也侮辱了我!你今天前前後後衝我飛揚跋扈了這麼一大通,別的我都忍了,只這兩條,我絕不會縱容!我每條重罰你一下,也不算屈了你!”
“北堂朝你……”季華鳶又氣又羞,然而他再一次被北堂朝打斷,北堂朝突然鬆開了緊緊攥著他肩膀的手,冷風飛快地帶走了那裡的溫度,刻骨的寒涼。北堂朝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剛才那些低聲下氣,你就權當沒聽見。季華鳶,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再不管了!你不想回王府,可以,你就繼續以一己之力攪在這潭深水裡吧,等你操控不住局面了——記住,別回頭來找我,我絕不會管你!”
季華鳶的心,像是漏了一拍,然而他很快就咬牙回道:“北堂朝,我既然攬下這麻煩事,就有把握能周旋明白。倘若真的是我高估了自己,就算是隔日被人殺了拋屍街頭,也是我自作自受,從來也沒指望讓你管我!”
他說完這一句,已是氣喘吁吁,身後真的很疼,分明是那麼沉重的痛,卻又尖銳得像是要裂開一樣。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疼,即便是當日嬤嬤一連甩了他十幾下小羊皮鞭也絕不是這麼個痛法,他已經有些站不住了。然而,季華鳶永遠都是倔強的,他理智的時候可以把刺暫時收起來,但他的刺一直都在,尤其當對方是北堂朝的時候,他,絕不會低頭。
季華鳶知道自己這句話狠了,撂狠話給了他一種莫名的痛快,他冷笑著等著看北堂朝又一次暴跳如雷。然而這次,北堂朝沒有,他只是用那雙平靜得如同冰冷海底的眼睛看著他,緩緩點頭:“好,你好自為之吧。”北堂朝說完這句話,便竟然真的轉身走人,大步消失在院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
☆、頂牛(四)
季華鳶氣鼓鼓地回到晏存繼分給他住的小偏殿。這裡面長久沒人住,雖然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但是什麼都沒有。季華鳶強耐著心在櫃子裡頭翻了一大通,連一瓶跌打損傷的藥膏都找不出來。讓人無奈的是,他又不能公然去找太醫,更不想去向晏存繼討藥——總不能讓他告訴晏存繼,他被北堂朝打了這麼丟臉的事。
一想到剛才北堂朝那兇巴巴的表情,季華鳶就覺得身後的傷更加叫囂地疼起來了,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他分明感受到那裡的腫脹,他稍微加些力氣觸碰,便疼得倒吸一口氣。
他已經不想去看那一定斑斕的傷了,氣惱加上羞憤,他乾脆一頭撲倒在床上,咬著牙攥著被角,心道,不過就是兩巴掌,他還不信了,自己能讓北堂朝打死了不成!
所以,季華鳶再一次做出了一如既往的選擇,那就是,把傷口放在那裡不去理會。與其說是無所謂,更像是逃避。一如他對待北堂朝方才突然冰冷下去的目光,他不願去想北堂朝是不是當真怒了,而仍舊只是自顧自地發著脾氣。就好像只要他咬牙切齒地不與北堂朝說話,主動權就依舊在他手裡一樣。
但是,北堂朝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沉著臉快步一直走到宮門外,才終於伸出自己的手,盯著那紅熱麻脹的手掌看了片刻,而後憤憤地一拳握緊,沉聲對邊上噤若寒蟬的朱雀道:“回府!”
朱雀哪敢耽擱,一路小跑著給他找轎子,他生怕自己一點小事做得不對撞在北堂朝氣頭上,直接叫來了絕對符合親王例制的玉稠禮轎,聲勢浩大地把北堂朝給抬了回去。北堂朝坐在轎子裡,對突然變得寬敞舒適的轎子卻渾然不覺,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在意朱雀那些可笑的小心思,他現在滿心滿肺都窩著怒火,而他回去後還要通宵看鐵狼軍的資料,片刻不得安歇。北堂朝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真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了。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不去查,便也會覺得擺在你眼前的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實。而你若是有心,又剛好知道追查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