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有些回神了,他看著北堂朝,喃喃道:“你怎麼這麼能打?”

北堂朝聞言突然笑了,他挺了挺胸,按著季華鳶的頭說道:“當然啦,我是上面的那個嘛。”

作者有話要說:

☆、登頂(一)

季華鳶很懊惱,他有些討厭北堂朝這樣牛氣十足地說“我是上面的那個”,但是他根本無力反駁。因為,他確實總是被壓的那一個,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季華鳶忍不住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自己將北堂朝推倒的情形,而後由衷地生出一股惡寒出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逞那荒唐英雄。季華鳶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而後嘆口氣,將落虹收回鞘內,拉著北堂朝的袖口低聲道:“這半支小隊應該是來得快的,增兵應該很快就到,我們得快點離開了。”

北堂朝點點頭,一邊跟著季華鳶挑了血腥味最重的方向離開,一邊壓低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故意留下蹤跡?”

“我說過了,我們要死給晏存繼看。”

“我知道,但要怎麼做?”

季華鳶回過頭淡淡地看了北堂朝一眼,他腳下不停,只隨口答道:“一言難盡,你且跟著我就好,晏存繼固然很懂兵法,很有謀略,但是我們的腦子是不同的。”季華鳶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毫無戲色地認真說道:“比狠,我不行。比腦,他不行。”

北堂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他認識的季華鳶,是知道自己的才華,然而卻從來不將其放在心上的。能讓季華鳶這樣惡狠狠地鄙視,晏存繼也真是把季華鳶惹到急了。北堂朝突然有些不想問了,他本來就放鬆於和季華鳶和好的喜事之中,剛剛又利索地在季華鳶面前英雄救美了一把,讓他更加愉快,他低聲應和道:“對,沒錯,晏存繼膽敢炸了我風營的弟兄,現在也該讓北堂王的媳婦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別說是我,就是我媳婦,他都比不……啊……你幹嘛踩我……”

季華鳶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你讓朱雀咬了?”

“啊?”

季華鳶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說道:“我還沒說我要不要和你合好,你也高興得太早了。”

“別這樣啊……”北堂朝有些傻眼,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明明是他……那個什麼了季華鳶,怎麼現在反而要獲得季華鳶的點頭才能合好呢?“你玉佩都接受了,為什麼還要拿捏我呢?”

“我不是拿捏你,那玉佩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季華鳶一邊說著,一邊無規則地在身邊的枝叢上間歇地狠踏上兩腳留下痕跡,他的動作乾淨利索毫無阻滯,然而他的目光也那麼平靜,季華鳶靜靜地回過頭來看著北堂朝:“北堂朝,我很愛你,這是真的。”

“那你還要糾結什麼?”北堂朝有些焦躁,他感到季華鳶有太多的話沒對他說,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連說句話都要壓低聲音。北堂朝抬眼間正看見季華鳶的側臉,季華鳶平靜,敏銳,毫無矯情之色——他確實沒有故意拿捏他什麼。

“季華鳶,皇兄找我長談了一次,現在我願意放下過去的不愉快,為什麼你又出了問題?”

“我沒出問題,是我們的問題一直都存在。”季華鳶平靜地說著,“或者說,是你的問題一直都存在。北堂朝,你確實愛我,沒有人比你更愛我。但也沒有任何人,會比你更堅決地推開我。”季華鳶輕聲說著,他突然嘆了口氣:“當然,我無力改變這一點,我現在看透了,這就是你,說一不二的你,我何必要改變?我只是還不知道,我願不願意永遠接受這樣的你……”

“可……”

季華鳶又嘆了口氣,他攥了攥北堂朝的手,輕聲道:“我想要一次重生,就以這次危機為契機,置之死地而後生,從前我總是糾結於自己的棄嬰身份。而現在,我知道自己不是被人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