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他必須時刻觀察著祈兆的動靜。

在外圍和內圍之間行進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既絕對遠離了狼崽子,又能在自己能力控制範圍內不被三叔監視。季華鳶一路摸進都非常小心,然而不樂觀的是,三叔的人所中迷毒帶來的劣勢很快便暴露出來,外圍陣型混亂得很快。沒過多久,就能明顯感覺到三叔這場仗已經是自保為主了。

季華鳶知道,那個老頭子大概已經把斬殺晏存繼的希望全部押在自己身上了。他忍不住地苦笑,老頭太精明,卻也太愚蠢,真不知道他死之前能不能明白所有的事。

漆黑的夜裡,季華鳶手執落虹飛快地穿梭在密林中。四周都有紛亂的刀劍聲,然而他的心卻非常鎮靜。突然之間,季華鳶的腳步頓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側起落虹在眼前晃了一下,明亮如銀的刀刃上,晃過身後樹上正伺機欲下的三個人影。

是黑衣人,還是狼崽子?季華鳶心中警鐘大作,然而情勢已然不容他多思!季華鳶憑藉直覺本能地就地側滾開,從樹上躍下的殺手長刀鏗地一聲砍在石頭上,季華鳶一揚手,一排毒針飛出,那三個殺手急速躲開,季華鳶藉機一躍而起,一腳蹬在樹上,轉身便又躍上了樹梢。

這一次他有充足的時間看清,是狼崽子。

季華鳶鬆了一口氣,他立在樹梢上對樹下正欲追殺而上的三個人比了一個手勢,低聲道:“自己人!”

三個狼崽子聞言一愣,對望一眼,其中一個低喝道:“你是誰?”

“季華鳶。”季華鳶輕聲說道。他說著,抬手抹了幾下臉上的灰,說道:“你們可認得我?”

三個狼崽子猶豫著點了點頭,另一個說道:“可是……殿下給您的求救香明明指向西面……”

季華鳶聞言毫無驚訝,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將落虹收於背後,走過來說道:“殿下給我的火藥不小心被三叔發現了,求救香被搜去,早就不在我自己身上。”

狼崽子聞言面色沉竣下來,他們小聲商討了幾句,一個壯著膽子比著刀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季華鳶,回頭說道:“沒錯,這是季公子。”

“冒犯公子,我們需要儘快向上面彙報求救香一事。”

季華鳶聞言連忙擺擺手,說道:“我不清楚情況,你們做該做的就好。”

“是。”領頭的狼崽子聞言背轉過身一手環在嘴邊,深吸一口氣,正欲作狼嗥出聲,卻只聽撲簌簌三聲,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先感到了一抹涼意從頸間穿過。他不可置信地低下眼,正看見那抹寒光穿頸而過,下一瞬,冰冷鹹腥的東西充斥了整個口腔,讓他說不出話來。三個狼崽子幾乎同時翻到在地,無聲地抽搐,沒一會便大睜著眼斷了氣。

季華鳶低嘆一口氣,收起指縫中的毒針,走過來一一替他們閉上了眼。

“抱歉了,不得已而為之。”他低聲道。而後飛快地收了他們身上可用的裝備,拿下背上的落虹繼續往東面趕去。

情況比他想象得糟糕。他不知道外圍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幾個狼崽子竟然如此之快就深入了近來。是僅此一個點,還是全線如此?季華鳶不敢多想,但此時此刻,他已不得不暫時站在三叔這一邊,去親手宰殺幾個撞上來的狼崽子,甚至要為三叔搶回一些局勢。

令人煩惱的是,他還不能讓其他狼崽子送出半點訊息去。他為了混淆晏存繼的注意力,方才偷偷地將那半截能定位他所在的求救香藏在了小兔子身上。如果讓狼崽子放出了這個訊息,季華鳶就很難繼續行動了。否則,他本也不必要一定殺死那三個狼崽子。

這是活生生地給自己積攢殺孽。季華鳶無聲地嘆氣,只能默默祈禱這一切努力都沒有枉費了。

後面的路越走越不順,一路上碰到的狼崽子和黑衣人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