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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政府四處遷移,尋找重建的機會,最後終於在這個小島上展開歷史的新一頁。重建學院的工作千頭萬緒,物質貧乏,沒有資金,更欠缺人手。雷主教就在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在物資條件極其惡劣的情況下,憑著信念和胼手胝足的努力,終於讓學院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點點滴滴地逐步重生。
學院重建的初期,雷主教正值盛年,肩負重任的他,幾乎歷經了學院草創時期的所有磨難,對追求學問的熱愛和爽朗的性格,使他深深受到學生們的喜愛。
他喜歡帶著學生在戶外上課,微風徐徐的秋日午後,在學院裡某一片安靜的草坪上,師生們像古希臘哲人蘇格拉底那樣,在彼此熱烈的對話和討論中,追求真知。他相信在辯論的過程中,真理會越辯越明,人對於真理的認識就會越清楚。冬天下雪的時候,他會親自下廚,邀請學生到家中享用餐點,也談論人生與哲學的各種問題。雖然戰後物資缺乏,飲食的簡單卻無損大家放言高論的興致,每每都要討論到夜深,大夥兒才肯罷休。
雷主教十分樂見學生們對於“知識”的熱切追求,因此從來不曾下過逐客令。有時討論得太晚了,他會讓學生們留宿在家中,因為實在不放心學生們在風雪中行走。
雷主教主持的討論課程持續了許多年,這種以互動討論為主的上課方式,成了學院的教育特色。
學院恢復建設之初,招收的學生極少,學生強烈的求知慾,常讓他覺得感動。他住的神職宿舍並不算小,當初建時,就已經為未來擴增規模預留了很大的空間。戰後世界經濟快速成長,學院也獲得各界不少的支援,需要佔用到雷主教的住處時,那已經是多年以後了。
學生有時會幫些忙,包括我在內的幾位同學,是神父家中的常客,幾乎天天報到。其中有一個叫做羅素的,是我同班同學,老師與其他同學都習慣叫他“羅”,而我總是習慣叫他全名。
從師傅身上,我們不只學到知識,還有更多有關世界上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各種事,尤其是在那個年代,能夠像雷主教那樣,擁有淵博知識和開闊視野的人,實在是少數。
歲月流逝飛快,師傅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白髮蒼蒼?我居然一點兒也沒有印象。
只記得大學畢業後,我與大多數的同學不一樣,我選擇留在學院中進修並且工作。隨著戰後經濟復甦、社會各方面的活力恢復,學院與外界必需的接觸也越來越多,原本安逸的生活再沒有了,生活變得想象不到的忙碌,讓我總覺得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然而,無論多麼忙碌,我總是習慣隔一段時間就去見見師傅,跟已經成為主教的師傅吃吃飯,報告我最近的工作狀況。
在近年裡,師傅的身體出現了一些不適,尤其是在去年的秋天,師傅因為不明原因而食物中毒,住院了一段時間。更糟糕的是,食物中毒竟然引起了併發性的內出血,經過搶救,雖然病情穩定住了,卻必須定期洗腎,一開始一週兩次,而最近增加到一週三次。對於身體的病痛,雖然師傅從不向我們說起,但我知道那種滋味,畢竟,我的父親在人世的最後日程裡,也有過相似的經歷,那時我也一路陪伴。
師傅的病情雖然暫時穩定,但總的來說並不樂觀,儘管他仍總是握著我的手,跟我說:“其實,還是和從前一樣。”但我明白,這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可以專心工作的安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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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中註定的“宿敵”(1)
大學畢業典禮之後,我幾乎沒有休息,便去學院的行政部報到,開始協助工作;雖然大學時期我曾經在這裡負責些簡單工作,但現在可不一樣,這可是我正式的工作。幾個月後,研究生涯也即將展開,我終於可以真正地向師傅看齊。
接受師傅的安排,協助行政工作,對此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