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工甲恆的心情。

工甲恆在心中祈禱:草繩啊草繩,千萬別斷,千萬別,大不了我以後搓草繩每一根都仔仔細細地搓,每一個繩結都小心翼翼地打。

現在工甲恆還有些後悔,之前邵玄為了卜筮而搓草繩帶著的時候,他怎麼就不建議下邵玄用更好更結實的草料呢?若是打到關鍵時刻,一不小心草繩被掙斷了怎麼辦?

明明一動不動,工甲恆卻冒了一身的汗,額頭大滴大滴的汗落下,也顧不上擦,仍然緊盯著邵玄手上的草繩。

嗞——

一聲輕響,這是邵玄卜筮完畢之後,收結時手指在草繩上滑動的聲音,同時這個聲音也意味著整個卜筮過程完畢,繩結打完。

邵玄長舒一口氣,他這次卜筮打繩結,體內的力量消耗不少,就像在山林裡日夜不停狩獵狩了幾天一般,非常疲憊,打完之後腦子還有些木,等稍稍緩了會兒,回過神,就發現工甲恆保持著剛才靠樹坐著的姿勢,臉憋得通紅,滿頭大汗,面眼皮還一抽一抽的。

“工甲大師,您這是怎麼了?”邵玄詫異地問。

工甲恆漲得通紅的面上又猛抖了一下,然後以一種很怪的,像是在使勁壓制著什麼的聲音問道:“卜出來了?”

“嗯,卜出來了。”只有他自己真正走了一遍,才能卜出來,否則,只聽工甲恆的述說,根本無法卜成功。

邵玄話音剛落,靠著樹坐在那裡的工甲恆就噌地從地上跳起來,一蹦老高,連頭撞斷樹枝也沒理會,然後使勁呼吸,拳頭大力上下揮舞,跟掄錘似的,喉嚨裡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這位大師……似乎有點不正常了。邵玄心想。

等工甲恆終於恢復正常了,才跑到邵玄面前,眼神激動,問道:“往哪邊走?”

“跟我來。”

邵玄換了個視野,集中注意力,屏去其他一切外物干擾,像是將自己關進了另一個世界,然後按照繩結上的提示抬腳走過去。

工甲恆見邵玄這樣,也不出聲了,就算再好奇,為了早日找到工甲山,他也得忍著,這時候不能干擾邵玄的判斷。

兩人一句話不說,腳步聲也很輕,林子裡只有風吹動樹葉的唦唦聲響。

半日之後,兩人終於踏出了這片林子,在這裡,沒有了更多高而茂密的樹的遮擋,他們能看到遠處的山。

日落前,兩人到達一處山谷,今晚只能在這裡休息了。

沒有山洞,兩人找了個地方休息。

這裡並非工甲山,但工甲恆能卻有種感覺。

“就快到了,我感覺到工甲山在召喚我。”工甲恆看向一個方位,面容肅穆。

越是覺得近在眼前的時候,越是要謹慎,不能倒在黎明前。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的山谷,未必比之前那片樹林走得容易。

邵玄靠著山壁開始休息,他今天消耗了不少精力,卜筮完也沒休息,走出樹林的時候,腦中幾乎每一根神經都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到現在才稍微放鬆下來。腦海中,圖騰火焰上,一絲絲能量線延伸而出,隨著血液,沿著筋骨,在體內做著一次又一次的迴圈,每迴圈一次,體內近乎枯竭的力量就增加一番,快速恢復。

邵玄面上的蒼白也漸漸消失,有了血色,只是在夜間,並不那麼明顯,工甲恆看不出來,若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再次驚訝於邵玄的恢復能力。

邵玄原以為萬籟無聲的情況在山林深處不會發生,卻沒想,在這裡竟然會遇到。

夜間很安靜,除了偶爾因為風吹過的時候,帶動的沙石顆粒滾動的聲響之外,再無其他。當風停下來時,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白天走出樹林時的那陣陣大風就像是幻覺一般。

次日,邵玄醒來時,疲憊感已不在,太陽剛剛出來,並不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