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溼毛巾包著,解開時濃香撲鼻。價格也不貴,還不夠買二兩熱乾麵的。

年輕女孩子們見了也不多還價,不一會兒百十朵梔子花賣完了。順帶的賣了些白皮香瓜,範傑不會認秤,那時候還沒普及電子秤,範傑就論個賣,大點的三毛,小點的兩毛。

他家的瓜都是叔叔自己種的,那花也是隊裡以前花圃裡的,長了好幾十年花朵潔白,香味濃,花形好看惹得一幫小姑娘們買了就別在衣釦上,有的甚至直接戴在頭上美滋滋的。

熬到了中午,範傑的貨就剩下被人挑剩下的兩三個瓜,收拾了攤子,範傑連午飯都沒吃瞪著車回了叔叔家,叔叔還沒回呢,餵了雞,順便數了錢,十塊多呢。那是什麼概念,他爹大小一個技術幹部,月工資才百八十元呢。

範傑將錢小心翼翼地揣好回了叔叔家。

範國起接過錢,捏著範傑的臉蛋:“行啊,小子,你能!瞧瞧,咱家飯飯能掙錢了。”說完將錢塞給了範傑。

“這錢你留著自己買點東西,叔不要!”

日子就這麼流水般的過著,範傑白天摘菜摘花去市中心賣掉,下午上山去挖藥材和花草,晚上趁著休息了進入空間經查試驗田成果。

小池塘裡種著從山裡水潭移植來的荷花,大片的荷葉下面三五尾魚遊著正歡,那些魚早已不是剛來時的模樣,長得肥美,魚鱗泛著青光。

範傑用小半個月的時間開墾了一塊荒地,一邊種著瓜果蔬菜,一邊是花樹和藥材。

花樹是大隊野花圃裡的撿來的,被人挖出了土,扔在一邊,準備當柴燒了。

叔叔說這樹到年頭了,也鬧不清是什麼花,油盡燈枯,幾十年就沒開過花,只是樹齡長,叔叔小時候這樹就在呢,都成精了!

範傑動了心思,他本想節支嫁接,叔叔只是說,這樹嫁接準活不了。範傑只能瞞著人,將樹整棵移植到了空間裡。

他發覺那潭水是個好東西,用那潭裡的水澆灌後,花樹似乎發了嫩芽,土地也變得更加肥沃,瓜果蔬菜長得特別喜人,成熟快,他拿去賣的時候特別觀察過,那些人都挑著他自己種的瓜果買。

範傑躺在鋪上,卷著薄毯子滾來滾去,小半個月他和叔叔已經賺了將近一百塊,只是不知道叔叔種那些菜花了多少成本。

範傑想將錢全給叔叔,叔叔硬是沒要,讓他自己支配著。

轉眼間,範傑在叔叔家裡住了整一個月,自己家裡範傑完全忘了。這天範傑沒去市中心賣花,哪有那麼多花,瓜果賣,叔叔也就那麼點地方,範傑也不能說自己有地的事,只能跟著叔叔上山挖些藥材。

兩人一早上收穫不錯,叔叔揹著大筐子下了山,準備回去做午飯,遠遠就看見有人站在他們家門口。

範傑走過去嘴還沒張開,李秀珍大耳刮子抽了過來。

範傑捂著臉頰被李秀珍打懵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範國起氣得直嚷嚷:“嫂子你幹嘛呢?孩子錯了你說他就是了,做什麼上手了?”

範勝利站在一邊悶頭吸著煙,沒有攔也沒有勸,只是冷眼看著,彷彿範傑就不是他兒子。

李秀珍指著範傑的鼻子跳腳:“你好的不學啊,家裡沒飯給你吃,丟人現眼的東西!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啥時候虧待你了,要你去賣菜啊!你爸可是廠裡的幹、部,你就那麼缺錢花啊!”

範傑張不開嘴,嘴角裂開,扯著生疼,半邊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

範國起雖然氣,侄子畢竟不是兒子,他還真管不了,只是瞪著眼看著自己大哥:“飯飯賣菜咋了,怎麼丟人現眼了,他不偷不搶掙點零花錢咋了!大哥,一碗水端不平也就罷了,咋的就見不得飯飯好呢?你是幹部兒子賣菜就失了身份?你別忘了你丈母孃家裡還是殺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