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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又妖嬈,“不如把他連同那萬貫家財一同收入府中?”
“我是想啊!”鏡月未央雙手搭在桌子上,撿了一顆葡萄剝開,香蜜的汁水沿著指尖滴了下來,倒映著斜陽的餘暉熠熠生光,“但他不是已經有夫人了嗎?強搶良家婦男會折壽的吧!”
“強人所難奪人所愛,不都是殿下素來最擅長的把戲嗎?”
看著彥音剔著冷眉笑得涼薄,鏡月未央吞了顆葡萄盯著他仔細看了兩眼,才微微抬頭開口問他:“音兒,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傾魅的容顏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彥音大概能猜到“更年期”決然不是個什麼好詞兒。
“三天兩頭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掛在嘴邊,你都不會膩味麼?以前是以前,就算你再掛念以前的那個我,她也回不來了。所以,你還是別拿對付她的那套來對付我,沒有用的……”交疊雙膝坐在桌邊,鏡月未央又揀了個葡萄扔進嘴裡,半彎著的眉眼像貓一樣狡黠,叫人猜不透心思,“話又說回來,對你本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招惹了那麼多禍端本殿都給你扛了下來,這天地之大,能保住你的卻只有公主府,你要是再跟我抬槓,本殿可就不管你了。”
彥音聞言眸光微動,繼而咯咯笑了兩聲,剝了一顆葡萄送到鏡月未央嘴邊,笑得風情萬種:“殿下在音兒身上費了這麼多心思,說不要就不要,會不會太可惜了?”
鏡月未央一口吞下葡萄,連帶著含住他的指尖,溫熱的舌尖在他指腹繞了一圈才收回去,繼而站起身走到窗邊,斜陽映照下一張精緻的小臉攜著淺笑,明明泛著溫存的暖光,卻有種不近人情的冷薄。
“我連玥兒都捨得鬆手,何況是你。”
魅笑凝結在唇角,這一瞬,彥音沒來由地慌了慌,這個女人他捉摸不透,不敢……再賭了。
一年一度的七夕,宮裡按慣例安排了乞巧的節目,參加的多是十五六歲還未出閣的公主郡主,以及鏡月未央這枚擁有五位夫侍卻仍然“待字閨中”的千年老油條,鏡月未雪雖已指婚待嫁,然而這種遊戲無非也就是討個喜氣,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不過乞巧的步驟還是要按慣例來,在七夕的前一日,姑娘們每人取雨水井水個班,盛放在碗中,在露天下放上一整夜,再在太陽下曝曬半天。中午時分,每人將繡花針放在水面上,這時針不會下沉,然後觀看繡花針在水中的影像。
如果針影像花、像雲,或是其他美麗的形狀,就會被認為是“乞得巧”。
反之,如果針影或粗或直,無花或雲的樣子,則被認為是“乞得拙”。
鏡月未央本來對這種幼稚的活動毫無興趣,然而皇后再三叮囑要她參加,她才不得不頂著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進了宮,隨身還攜帶了兩名天香國色的男寵,一路招搖過市,死豬不怕開水燙。
原本乞巧只是女兒家的活動,再加上諸多繁瑣的規矩,男人是不允許參與的。然而宮廷寂寥,鏡月的風尚向來又很開放,對於這些玩樂意趣的浮華之事卻是很看重,小小的一個七夕節也被搞得盛大而隆重,不但皇上出面作觀,連久居深宮的皇太后也請了出來。
那個端坐上位神情態度一絲不苟的女人鏡月未央見過幾次,但基本上都是交眼而過,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很明顯,她的皇奶奶不喜歡她,甚至還厭惡她。
不過鏡月未央更不喜歡她,每次看到她都有種“啊,《倚天屠龍記》裡的那個滅絕師太就該由她來演!”的感覺,兩人相看兩厭,倒也不用像跟鏡月未雪那般假惺惺,看到皇太后對鏡月閔徹和鏡月未雪親近,也沒有什麼諸如嫉妒或者羨慕的情緒,倒是皇后頻頻投去視線,柳眉微蹙似有不悅。
“呵,太后喜歡二弟,本宮年幼得了重病的時候,太后還打算立二弟為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