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自己的家。”

“若是開土鑿湖壞了風水便不要了,住宅就圖個風水好。”

“公主忘了我是行軍之人,身上戾氣重,什麼都鎮得住。”

衛泱嗔怨:“你是不怕,可我還想長命百歲呢,風水不順怎麼能行?”

他對這些瞭解的少之又少,從來都是有張床能供他安枕就是歸處,哪裡這麼細緻地活過?

他出生那天是三年裡唯一的大凶之日,算命的說了,他的八字太兇,妖魔鬼怪都怕他。

除非找到八字為大吉之人與他中和一番,此生才能少些動盪。

他與這女子,原本一個是深宮裡養尊處優的公主,一個是刀尖舔血的草莽將軍,一個喜好吟詩作畫,一個只會帶兵打仗,他為滿身汙穢的低賤塵泥,她是高貴純潔的無暇雲朵。

遼東一戰往後的路他都料好了,是生是死,是悲是喜,在與她呼吸交錯間彷彿都不重要。

他這十幾年的捨命搏殺,儘管只為爬上雲端與她有過一段緣,配她一副吉祥八字,就此終了憾事也不會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喲慕狗你動心了

☆、出逃

臘月初十。

大吉,宜嫁娶事。 武威開年之初就是一場盛事,似乎預示這一年的吉祥如意。

只是好日子裡偏生有人愛惹事,東山營裡一場火燒紅半邊天,慕湛連夜趕去,沒能親自送妹妹出嫁。

說遺憾倒未必,不論他千種本事,敵不過亂世昏君一道聖旨,最重要的仍是眼前事。

老三厭惡他,他何嘗不是,借這次機會倒能好好收拾老三,只是他究竟是哪來的底氣燒軍營,還有待追究。

等軍營火滅,他率北平王親衛親自擒住老三,意識到被擺了一道,再揚鞭駕馬往出城的方向疾馳而去,十里送嫁的車馬不見,蒼山黯淡,他持鞭狠抽馬屁股,罵了一句“操”,不見遠去人。

他手背青筋凸起,昭示不可遏制的憤怒,阿六敦已知他意,吩咐下去:“將出城的路都封住,不得有誤!”

阿六敦追上她,那人卻停在半山,背脊挺直坐在馬背上氣極反笑,持鞭之手指著山下的路:“你說,在我追到之前,她能跑多遠?”

阿六敦犯難,這問題答與不答都不是辦法,衛顯要娶慕嫣,千種陰謀都預防了,唯獨沒想到他是來接走衛泱的,這國公府出來的,果然各個行事莫測,膽大包天。

漢女以夫為天,亦無人料到衛泱會逃。

“夫人年紀小,心智也未成熟,我相信她不過是一時衝動。”

“你們一個個什麼時候都被她收買了?”他挑眉,神色間瞧不見慍怒。

阿六敦躍下馬單腿跪立:“屬下不敢!只是公主出嫁前夕,叱羅曾千叮嚀萬囑咐要屬下照顧公主,屬下不想因公主而令主上與叱羅生出嫌隙。”

何時主僕,何時兄弟,阿六敦拿捏的最清楚。

慕湛沉沉道:“若是兄弟,也不該因個女人生嫌隙。”

許在他人眼裡看來,衛泱雖然聰慧,但性善純真,唯獨慕湛清楚這女孩兒有多狠心。

她既然決定要走,不論這個打算是否倉促突然,她都不會再回頭。

衛泱在衛顯的親信孤風護送下來到宜山山腳,遠遠就看到一隊人馬在亭裡等著。

舒嚴與她曾有同窗情誼,那時她嘲笑他是小胖子,帶頭捉弄他時,也未想有一日要靠他來救。

昔日黑胖的木頭墩兒變成俊朗公子,若非是換了個人,那真是時間施法。原本衛顯有意將衛泱嫁給舒嚴,彼時衛泱心頭除衛兗再無別人,若要嫁給舒嚴,倒也是個好的歸宿。只沒想到舒嚴在東陽城時次次錯過,最終卻在大西北的疾風中會面。

她為出逃,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