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鴻聽了卻說:“我盧家自然是要做各世家的核心。只是這科舉之事,卻不可一枝獨秀。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此計的關鍵就在於不動聲色,闇火燎原。若真是盧家接連數年在科舉中表現太佳,難免會引起有心人和朝庭的注意,反倒易受打擊。小侄之意,最好與其他世家聯手,咱們盧家寧可吃點虧,也幫其他世家培養人材,營造聲望。眾大世家,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唯有共進退,方是道理。”盧承慶聽了,不由竦然驚醒。

第三章 大詩人的風采

鴻所說韜光養晦之策,盧承慶自然解得。他本是久這等關節如何不清楚。只是適才一時激動,才忘了此節。聽了盧鴻之言,更是驚於盧鴻心思縝密。說道:“賢侄所講當真是老成之言。只是有一點卻不可忘記,我們可以幫其他世家在科舉中取得位置,但內中關竅及產業、技藝等,卻是絕不能有半點洩露。目前我們與世家自然是在一條船上,但若是過得數十年,各大世家羽翼已成,在朝堂上勢力過大時,朝庭難以打壓時,必然拉籠其中幾個世家,對抗其他幾個世家,施行分化平衡之策。我盧家以此計實事,不難成世家中領頭家族。那時候,肯定是朝庭要打擊的世家之一。若這些秘密被其他世家掌握,對我盧家則是大大不利。”

盧承慶說到此時,又轉身對盧修說:“適才我與小九之言,關係家族興亡大事。汝須謹守口舌,爛死腹中,萬不可洩露。切記,切記!”盧修聽了,連忙稱是。其實盧修為人頗為穩妥,這些年來,在家中協助盧承慶處理事務,已有老成之像,不然盧承慶也不會容他在室中聽取這等機密計議。只是盧承慶怕他畢竟年輕,有些事上不知輕重,這才又特地囑咐一遍。

此時盧鴻卻有些為難地說:“只是卻有一節。現下活字印書坊,是由奚家來運營。當時小侄想到,外人經營書坊。比起自營來,少了很多麻煩,便交給奚老大來做了。但現下這印書坊,卻是關係頗大。雖然現下奚老大不會有什麼異想,但後代就說不準有無變故了。”

盧承慶聽了說:“這倒沒什麼為難地。你將印書坊交奚家運營,也無不妥。當時你提議書院不以盧家冠名。我便覺得是長遠之計。現下的情形,確實需要避些風頭才好。至於你說的奚家後人的忠誠,也沒什麼難辦的。我與令尊商量一下,從族中選個女兒嫁過去,不愁他奚家不老老實實跟咱們盧家綁在一起。”

盧鴻聽了,嘴張了幾張,卻是沒有說話。盧承慶所說的辦法,自然是非常現實地解決方案。只是盧鴻聽了。心中總覺得老大不是滋味。雖然他也知道,此時的女兒家,本也是沒有權力選擇婚姻的。就連盧鴻自己,不也一樣是族中安排、父母之言。但以一個女人來換取家族的利益,總是讓盧鴻覺得有些卑鄙。

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反對這個建議,何況就算他反對,也不可能有什麼效果。想到此節,他忽然覺得對於自己一直喜愛的大唐,多了一分複雜的感覺。

盧承慶見盧鴻忽然意興闌珊。也不清楚盧鴻在想什麼,就又說道:“不知賢侄自己有什麼打算?你前些年時,玄壇講經,首倡氣學;范陽經辯,又驚動世人。何況文房之作,暢行海內。不管是盧九硯、線裝書還是你的讀書法,均是天下聞名。這次孔穎達邀你修書,不難更上一層。只是賢侄你是準備走科舉還是推舉之路?以愚叔之見,還是從科舉起步為好。反正以你現在的學識和名望,一榜狀元是手到拈來。”

盧鴻聽了,也便拋下適才地心思,認真地對盧承慶說:“此事小侄卻另有所想。小侄天性不喜廟堂中事,不願投身官場。只願一心學業。精研義理,遊於諸藝。若能力促經學大義,宣揚文化,有所流被。是為平生之願。便是今日小侄胡言亂語之議,也不欲他人得知,還望叔父成全。”

盧承慶聽了,先是一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