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發展親信黨羽。」

「可監國可否想過,若有一天,陛下不信重於監國,監國又要如何自處。」

說著,李斯停頓了下來,憂心忡忡的盯著嬴城。

嬴城一嘆,道:「皇權至上,的確,新政決於陛下,也可以毀於陛下,倘若真要到那時,如今之所行必將付諸東流。」

他知曉李斯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可正因為知曉。

他才不敢輕易的鬆口。

始皇帝遇刺的訊息,拖的太久了。

通渭宮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短時間內還可以捂住,但想要對李斯,馮去疾這種朝野上下遍佈親信之人,被知曉是遲早的事情。

而王賁接手始皇帝身邊的軍權之後,以雷霆手段在隴西做出了天翻地覆的調整。

尤其是。

如今的王賁,已經進入了關中,虎賁營一路將西方道橫掃了過來,堪稱是生怕旁人不知事情緊急,很難將訊息捂住。

而這。

也將迎來無數個皇權更迭都將迎來的問題。

皇權繼承!

大秦真正的危機並非來自於匈奴,而是來自於始皇帝,來自於始皇帝之後,沒有皇后,沒有太子,沒有明示的大秦帝國,誰來繼承大統。

始皇帝二十四個兒子,看似長公子扶蘇是老大,可沒有皇后,那就是有十八個嫡長子,就連最小的胡亥,若是立胡姬為後,胡亥再小,那也是嫡長子胡亥。

而此時。

聽到嬴城的回答,李斯心中一沉,道:「倘若新政無果,大秦將迎來更為嚴重的問題,新政與舊政之爭,新律與舊律之爭將會漫延在大秦朝堂。」

「即便是皇權至上,也會造成無法想象的後果,乃至於演變為血腥學派之爭。」

「即便是老臣,也無法左右,法家將迎來一次史無前例的割裂,新秦律與舊秦律之間,法家內部也會徹底的分裂。」

「學派之爭,遠比皇權之爭要更加的殘酷,更加的血腥,影響也更為嚴重。」

「皇權之爭,也不過幾十年而已,可學派之爭,乃是數百年乃至千年之爭,一旦形成此等局面,誰也無法想象,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以春秋為鑑,戰國為史,便可想象,學派之爭是何等的殘酷,而那,必將是第二個禮樂崩壞的春秋。」

「而與之春秋不同的是,天下一統,此爭更為血腥暴力。」

「恰如其分,如今的大秦,法農兵三家各司其職,各有定論,互不干涉,看似有學派之爭,其實並無爭,而是相輔相成。」

「法學之人專於法,農學之人精於政,兵家之人擅於兵事,而再予之儒家之人明於禮,法政兵禮,此立國四柱,足以萬世不倒!」

「但此前提,是四足鼎立,又四足一統。」

嬴城聽著李斯語重心長的闡述,卻沉默了下來。

所慮不同,所思便有偏重。

李斯所言正如他心中所想,可,大不同啊。

「監國,天下之亂,不過小亂罷了,只要國朝穩固,勵精圖治,自會安定,可一旦國朝差錯,我大秦,萬劫不復。」李斯起身深深的對著嬴城一拜,道:「老臣言盡於此,望監國,三思!」

李斯停頓了許久,見嬴城依舊沉默不語,心中一嘆,道:「老臣告退!」

說著,李斯轉身緩步前行,很希望嬴城能夠叫停他,可是,這短短的幾步路,在他極力的拖延下,還是沒有聽到嬴城喊他。

許久。

李斯停在了廊道的盡頭,轉身對著嬴城躬身一拜,決然轉身

離去。

而又過了許久。

嬴城突然吼道:「郭懷義,黑甲衛三千,傳醫門三聖,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