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道:“本公子說出的話不會收回,這張銀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面對威脅、強迫,劍九霄從來沒有屈服過。

即便現在強迫劍九霄的不是刀劍,而是一萬兩銀子,他還是不肯改變自己的原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而今孫郎的原則與劍九霄的原則發生了衝突。

好在子竹的原則性並不強,笑呵呵的道:“既然盛情難卻,我們便收下!”伸手取過銀票,再道:“謝過孫公子!”

孫郎面露不屑,挑著嘴角笑了笑,歪著頭,驅趕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司馬淚痕設宴款待眾人,行得乃是待客之禮。孫郎自己亦身為客人,可他竟敢壓主驅客。

有些主人可以忍受欺壓,有些卻決不能容忍!

不知道司馬淚痕屬於哪一類?

玲瓏看向司馬淚痕,看他將有何反應。

司馬淚痕自顧自的為空凳前的碟子夾著各式菜餚,頻頻舉杯與之對飲。似乎場上的事情與他這個主人毫無關係。

眾人陷入尷尬,不知是去是留。

孤獨站起身,嘆道:“我們走!”端起司馬淚痕親自為他斟滿的酒杯,湊在嘴邊。

他原本準備飲下主人的這杯水酒便即離去,但孫郎連一杯水酒也不許他飲下。

鐵尺已經攻出,對著孤獨的酒杯,由上而下擊落。

孤獨未動,抬眼直視孫郎。

孫郎的鐵尺越過孤獨的虎口,徑直點中酒杯,“啪……”酒杯爆裂,四濺的酒花弄汙了孤獨的衣衫。

玲瓏大怒,流雲劍已經出鞘。孤獨一手拍下她的袖劍,一手撥了撥被酒花浸溼的衣衫,淡淡的道:“我們走!”

三湘子神情尷尬,一一起身,齊道:“晚輩等不敢煩擾,謹向前輩告辭!”司馬淚痕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尤自對著空凳夾菜、對飲。

孫郎臉色放緩,道:“三位少俠且慢!”捏著酒壺為三人斟滿酒杯,“此酒對我等習武之人極為有利,僅此一杯,若能以真氣引入丹田,散至百骸,內功便可驟然提升三成。”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伸出手去,請道:“三位不妨一試?”

三湘子思慮片刻,齊道:“此乃外物,並非我輩所求!”對司馬淚痕長揖為拜,道:“晚輩等就此別過!”隨即離席,出院而去。

孤獨對著孫郎輕輕搖頭,嘆了一聲,拉起玲瓏的手,道:“我們也該離開了!”可他卻不向司馬淚痕道別,舉步便去。

天空中出現雪花,不緩不急,輕輕飄落。

突然,一道黑影躥在院牆,有異物破空之聲,直奔司馬淚痕而來。

司馬淚痕並未警覺,尤自狂飲。

子竹停身,臉上已然變色。

子竹驚訝的不是有人趁夜向司馬淚痕偷襲,而是來人的暗器功夫。且不說手法與變化,單是這枚暗器破空揚聲,便可見他的力度不知不知要超過子竹多少倍。

更令子竹驚訝的是孫郎。

孫郎不過隨意揮了揮鐵尺,來人的暗器竟被他擊中,飛逝在黑夜裡。

院牆上的黑影狂聲道:“臭小子,老夫與司馬淚痕早有約定,讓開!”孫郎抱了抱拳,道:“本公子知道前輩的約定,只是司馬前輩今日無心比劍,請前輩延後三日如何?”

黑影無語,卻已在院牆上消失不見。

孤獨拍了拍子竹的肩膀,子竹覺醒,與之行出院去。

馬車內有酒,正是先前玲瓏在靖州城內所沽。玲瓏提起一罈,仰頭狂飲。

劍九霄與子竹亦然。

孤獨任由三人尋醉,駕車離去。

風隨著夜色大作,天明,漸止。

雪卻愈大,三丈以外,不見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