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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考完便剩下第三場策論了,轉眼間就到了八月十四。謝慎於前一夜來到貢院,提前進入了號舍。

這是因為前兩場出現了考生遲到的情況,主考官季安便下令所有考生第三場必須於考前一夜提前進入貢院侯考。

入夜,一輪明月高懸在夜空中,分外的皎潔奪目。

弘治八年的中秋節,和往年並沒有什麼本質不同,家家戶戶團聚一堂,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而對於在貢院中進行鄉試的考生來說,顯然並沒有享受到中秋節的喜悅。

白天看起來如棋盤般整齊排列的貢院號舍群,在夜晚竟然如同墓地一般陰森。而一間間號舍就如同鼓起的墳包一般��恕�

這當然也和貢院使用時間太久,且沒有經過大規模的翻修有關。

通常意義上貢院只會在鄉試期間使用一次,之後便會上鎖等著三年後再次開考,除了在考前抓抓蛇、除除草,便不會有更多的增值服務。

畢竟修繕貢院是要花錢的,這銀子從哪兒來?

照理說,杭州府下轄的錢塘、仁和兩縣是有職責的,府衙也是有職責的。但他們多半會把責任推到巡撫、布政使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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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春風得意,跟貢院說再見

當然,布政使衙門、巡撫衙門也不會做這個冤大頭,這樣你推我,我推你之下,自然就成了懸而未決的事情。

謝慎前世治明史時,對於“懸而未決”這四個字深有體會,別看只短短四個字,卻是體現了儒學的深邃一面。

在少年看來,人生最慘的事情不是舉頭望明月,對影成三人。最慘的是,連對影三人都不能,只能顧影自憐。

而現在號舍裡的困居的生員考生們便是這般悽慘的存在。

號舍內的空間促狹,身材高大的考生便得蜷縮著睡覺。能睡著的還好,若是睡得淺的考生,很可能會被蛙鳴吵醒。

一次次的睡著,一次次的被吵醒,然後就變成了神經衰弱,翌日的策問試會受到很大程度的影響。

好在謝慎屬於那種睡眠質量很高的人,一旦入睡很難被吵醒,雖然間或能聽到幾聲蛙鳴,但卻無甚大礙。

謝慎也不矯情,索性躺在地上美美的睡了一覺。他這號舍地面基本都是石塊,並沒有多少泥巴。又因為這號舍緊靠著排水渠,白日裡滴下來的雨水早已滲到渠中,石塊已經乾透,並不會沾溼衣服,就相當於一方天然的木板床,比蜷縮靠著桌案睡舒服多了。

而那些地面是新鮮泥土地的考生,號舍裡現在已經成了泥塘,別說在地上睡了,就連落腳都是困難。

若不是狠下心來扎頭悶睡,他們連個把時辰的覺都難睡得。

月明星朗,秋風徐徐吹進號舍,謝小郎君便在這種愜意的環境中度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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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進號舍時,謝慎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兀自伸了伸懶腰,少年長撥出一口氣。

看天色剛矇矇亮,應該距離開考還有些時間。

就著水吃了些餅子充飢,謝慎只覺得精神不錯。

果然睡眠是最重要的,有了好的睡眠一切都不是問題。

接下來謝慎就要靜靜的等著策問試開始了。

鄉試的考生太多,在這種時候出風頭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倒不如低調一些。

策論起始於漢代,最初是君王問策,後來發展為一種取仕手段。

科舉中的策問試是有標準定式的,一般會出五道題目,五道都是必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