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丞相戎馬四方,但也跟隨了丞相多年,南征北戰,華佗……”

“喏,屬下在。”

曹信上前頓時拍了拍對方的身子。忽而語重心長的道:“不管如何,必須要治好丞相,我可不想丞相有什麼閃失,若是如此。則不只我曹信心痛,這幾年打下來的基業,可都會有所動盪啊……”

華佗微微躬身,對於前者曹信。雖然對方比自己小很多歲,但對他而言。曹信是個值得敬重的存在。

想到這裡,華佗突然說道:“君侯……若真是丞相有何意外……那麼君侯是輔佐大公子還是二公子?”

啪——

大堂的一盞油燈莫名掉了下來,。

“混賬!你信不信我殺了你!!”曹信臉上的厲色,很認真……夾雜著很多複雜的情緒,對著華佗,整個人就像是個全身緊繃的木頭。

“這……”

其實曹信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過激了,但無疑,懂些歷史的都知道,曹操就是因頭痛病而死的,這或許讓曹信對於華佗的話很較真,其實華佗只是簡單的隨便說說而已。

“這話可不像是你華佗能說出來的,說,是誰教你的……”語調稍緩,但還是沉著臉,曹信看著對方,詢問起來。

華佗臉色一怔,猶豫了片刻,卻沒有任何隱瞞,“是……是,賈詡軍師……讓我跟君侯這麼說的。”

“哼,文和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這樣說著,曹信走到了那盞倒下的油燈面前。

咕嚕咕嚕……

一邊將燈油重新倒到罐子裡,取出柱子上掛著的火把再一次點燃,接著又是靜靜的沉思狀。

曹信此時道:“丞相的命還長著呢,這不是我們該議論的,我曹信如今都是為了丞相打天下,你們這幫人也一樣……我如今所想、所願、所顧及之事,便是戎馬戰場,馬革裹屍,漢武帝雖設立察舉制有諸多詬病,但至少我佩服漢武帝一句話,那便是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本侯之所以一直悶悶不樂,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今我手上大漢子民的血,太多了……如今這天下,並非是你我兩個小人物能做的了主的,這天下需要丞相這樣的人……他不會死,他不能死,如果萬一……”

“萬一……如何?”華佗聽得真切,不住的問道。

“萬一真要是丞相有何不測,那先不說曹植、曹彰、曹衝這幾個小子,他們還沒長大,但一旦進入奪嫡之爭,這三個小孩子必定性命不保,曹丕和曹昂之爭是遲早的事情……我就怕到時候,就算我成了託孤之臣,我與丞相這些年打下來的基業,就……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所……所以丞相要君侯此番定奪曹昂……”

忽然曹信的身子猛地一震,回頭看了看華佗,聽到這句話,卻是苦笑:“這想必又是文和跟你說的吧,唉,華佗,記住了,在許都這塊地方,不該問的別問……我曾有過人生蟄伏,我比你更清楚這一點……”

說完,曹信獨自拍了拍身上的輕甲,身影已經大步走出了軍機處臨時大堂內,但直到最後一聲話語,卻不知不覺緩緩迴盪。

只留下華佗一個人,在大堂當中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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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辰時。

“我……我我我!我來報名!!”“我要報名!”

“我要報名!!我要報名。”

烏壓壓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集結在一個空曠的草地上,草地上搬滿了一堆堆的木頭,似是正在動工。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一群羆子!都沒看到嗎?這裡還沒有動工呢!哪來的報名!都回去!都給我回去——!!”一個老兵油子,站在一個大石頭上面,向著周圍不斷聚攏過來的百姓呼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