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那女孩兒啊,其實原來是有個男朋友的,貌似家裡很有錢,不過後來就再也沒有訊息了,她只好拼命賺錢。”

aaron像是有了個極大的發現,這一點,他甚至對林行遠和夜嬰寧都沒有提過。

倒是夜瀾安,很頹喪地靠向椅背,喃喃道:“死了?你們都對一個死人這麼上心幹什麼?死都死了,還能幹什麼?”

她想不通,林行遠那麼淡然的一個人,怎麼能夠執迷這些無關的人和事。

不對,一定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

夜瀾安死死地皺著眉頭,努力將aaron剛才所說的話一句一句前後串聯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拼圖一樣,試著將零散的碎片拼湊成完整的圖案。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忽然,她靈光一閃,自始至終,aaron都用“那個女人”來稱呼她,還未曾說起過真正的姓名。

什麼vivi、anna、carol……做這一行的女孩兒很少有用真名的,往往隨便起一個朗朗上口的英文名,既好記,又讓人覺得洋氣,反倒是令人搞不清楚真正叫什麼了。

aaron仔細回憶著,他看過那女人的身份證,所以多少有些印象。因為在那次party之前,老闆們要求所有的暖場模特都必須做詳細的體檢,確定沒有乙肝、性病和艾滋病等傳染疾病才允許她們上崗。aaron帶著手下的人特地去了一家三甲醫院做了體檢,每個人花了幾千塊。

“叫……叫葉嬰寧,對,嬰寧,就是那個《聊齋》裡頭的女鬼嘛!”

終於想了起來,aaron驀地打了個寒顫,神情古怪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夜瀾安。

“什麼?!”

夜瀾安幾乎從座椅上跌下來,乍一聽見這名字,她腦子裡下意識地浮現出來的只能是她的堂姐夜嬰寧,而不是別的人,所以當然十分的驚詫。

“是啊,沒錯,我記起來了,葉子的葉,嬰寧的嬰寧。她說是小時候在孤兒院,院長給起的名字。”

aaron攤攤手,以為夜瀾安不相信自己的話,連忙解釋著。

是葉子的葉,不是夜晚的夜。

夜瀾安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是遇上同音不同字的相同名字了。

真是巧合,巧得很。不對,簡直是太巧了。

一個叫“葉嬰寧”的外圍小模特為了賺錢而丟了命,知道她情況的aaron就丟了工作四處躲債,被林行遠知道後幫了他一把,而堂姐夜嬰寧就忍不住特地趕過來問他一些當天party的情況。

這不就是一個環環相扣的圈套嗎?圈的究竟是誰?

心口一陣冷寒,無數種的可能瞬間湧出,卻又都不太能夠說服夜瀾安,她猛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甚至還將裡面一塊沒有融化的冰塊咬得“咯吱咯吱”的響。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關於那個模特的事情,細節方面的,都告訴我。”

她點了一支菸,吐出一口白霧,揮了揮手,皺眉出聲。

aaron似乎也許久沒能夠和人聊天,聽夜瀾安這麼一說,大概也忽然間來了熱情,開始跟她回顧起自己當時在“成美”模特經紀公司時的叱吒風光來。

*****高階病房中,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映在地板上。

一個女人坐在床沿,面對著整扇窗,面無表情地已經坐了幾個小時,這期間她甚至一動沒動。

靜謐的空氣中,隱隱有花香沉浮,床頭的木櫃上,一大束鮮花插在瓶中,正在兀自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昨夜的時候,她被送往醫院,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最後幾分鐘,傅錦涼自己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一整天過去了,父親的秘書來過一次,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