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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海棠令。
京畿提刑官皇甫俊一一臉深沉的走到海棠令窗欞前方,眺望著東日朝升豔色煌煌下的帝王宮殿,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瞬間幾乎讓他窒息。一個臨安府捕快來到皇甫俊一身側,拱手道:“大人,人證物證都以保護好,請大人過目。”
“嗯。”皇甫俊一蹙眉轉身,才走了兩步就聽聞樓下一陣騷亂,與身側捕快面面相覷皆是不明所以,少頃,便看見一個二十出頭墨黑色緊身官服的青年從樓下一躍而上,動作利落迅速,後面跟了一隊二十多人的佩刀衙役。
皇甫俊一眉頭皺得更深了,沉吟道:“鄒遊……”
墨黑色官服的青年容貌頗是清俊卻是滿面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寒陰鷙,他目光冷酷地視著皇甫俊一,上前,手執一塊白銀腰牌,沉聲道:“大理寺鄒遊,見過京畿提刑皇甫大人。”
皇甫俊一淡淡瞥了一眼鄒遊手中的腰牌,不為所動地問道:“大理寺正六品少卿,鄒大人,不知一大清早你來此處是做何事?”
鄒遊冷冷地看了一眼皇甫,懸手利落地收起腰牌,轉身檢視起案發現場。海棠令三樓棋室滿地狼藉,桌椅板凳,星案棋子粉碎的本相全無,鄒遊俯身撿起地上一堆白玉碎瓷中的細枝海棠,嫣紅花瓣在拿起的一刻就紛紛凋零,抬頭,便看見前面一架碩大的青煙素底灼灼海棠花的畫屏,上提著前朝蘇子的海棠花賦——“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鄒遊一直一言不發,皇甫深吸一口氣剛想問什麼就聽鄒遊冷聲響起:“人呢?”皇甫眯起眼,反問:“什麼人呢?”
鄒遊道:“這家酒館的老闆夥計,事發當時的目擊人等。”
皇甫微怒,“這恐怕輪不到你管你吧?臨安城中泛眾鬧事治安混亂,這是臨安府的管轄範圍,你們大理寺亂參合什麼?”
鄒遊面帶譏笑之色,起身從腰間取出一卷金色綢緞的字信,道:“皇甫大人請你看清楚了,這是誰的手跡……昨夜在此鬧事的是誰你應該清楚,此人來頭之大事態牽涉之深不是你們臨安府可以扛得起的。”
皇甫俊一接過字信一看,一臉震驚,道:“王爺將此事委任給大理寺了?!”
鄒遊道:“沒錯,軒王爺今晨派人委託大理寺徹查此案,我也是奉大理寺正卿白大人之命前來的。”皇甫俊一低眉沉思,鄒遊又低聲道:“王爺今日率領大軍凱旋歸來,而昨夜卻在此處遭遇不明人等的行刺,其中事態曲折利害關係,你應該清楚。”
鄒遊見皇甫良久不語,就揚手指揮下屬道:“將所有人證物證帶回大理寺大牢候審!若有違抗者,刑法伺候!”廳堂中五六十人頓時騷動,人們紛紛下跪泣聲哀求道:“冤枉呀冤枉呀……”海棠令老闆李老闆更是驚懼不已連連喊冤:“大人呀!我這小店被人砸了不說還要被當作疑犯抓進牢房,這,這天理何在呀?!”
皇甫俊一攔在鄒遊身前,嚴峻道:“你們大理寺這樣辦事甚是不妥,他們都只是市井百姓,你們就這樣不問黑白所以的統統抓回去只會鬧得臨安城人人惶恐!”鄒遊冷眼瞥著皇甫,皇甫又道:“軒王讓你們徹查此事是讓你們暗中探查,查出誰人是行刺主使,而不是讓你們大張旗鼓的拿人審問。”
鄒遊步步逼近道:“大理寺向來只問人案不問人情,若是誰都像你們臨安府一樣處處顧忌拖拖拉拉,那皇城宮廷那麼多疑難雜案大理寺如何處理的完,事關軒王生命安危,大理寺定當嚴查,早日偵破。京畿提刑大人……至於保密,請你相信大理寺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皇甫啞口無語,鄒遊湊近逼視道:“……所以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京都富貴世家子弟的行事風格。”
皇甫也寒下眸光,道:“鄒遊,你我同科進士又是同朝事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