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爺,且莫管左兒,左兒不怕死,王……”龐炤怒道:“少囉嗦!”卡在她喉嚨上手指收縮,扼的戴左兒呃呃出聲,再說不出話來。

常勝王見自己的女兒受他如此侮辱,氣的七竅生煙,但投鼠忌器,葉、崔二人一時也只能與他口舌相爭,卻不敢再進招。正這個空,龐炤突聽一個淡漠的女聲自自己身側響起:“請先生放開她,將奴婢與她交換。”

眾人一呆,剛剛只顧打架,無人注意花椰,龐炤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侍女是何時走到自己身側的,一身白衣,無聲無息,面無表情,有七分像人,卻還有三分像鬼。龐炤只怔了一怔,便冷笑道:“灑家手中一個肉盾足已,何必要聽你的話?”

花椰向戴左兒望了一眼,淡然道:“她會武功,而奴婢不會。”

常勝王和葉無雨同聲喝道:“你莫做傻事!”崔無絕向葉無雨看了一眼,卻默然不語。

花椰這樣一說,龐炤心中一動,但學手中戴左兒力氣極大,若一不小心被她掙脫,自己只會更加麻煩,將眉一挑,道:“有意思,你緣何心甘情願與她交換?”

花椰淡然道:“她尚有老父在世,你若傷她,他老人家心中必悲慟。”常勝王暗道他若傷你寡人心中必更加悲慟,卻不能明說,急的直跳腳,道:“你這傻瓜孩子,在想甚麼?快給寡人回來!”葉無雨亦關切之情亦言於表,急道:“椰子姑娘,此處有我等,你先快快躲起!”戴左兒苦於不能說話,直翻白眼。

龐炤抬眼一掃眾人神色,唇角冷笑,突然一把將戴左兒推向葉無雨、崔無絕面前,趁她擋住二人視線的一剎那,一翻手腕,已將花椰抓到身前,立即察覺她果然不會武功,心中大為安心,抓著她稍不費力便後退數步,葉無雨扶住戴左兒,正想前衝,龐炤卻將手指一緊,道:“怎得,以為灑家真不敢殺人麼?”

六章識破

葉無雨一時躊躇,常勝王怒道:“大膽刁民!膽敢在寡人面前伸手動刀,難道是要造反麼?”龐炤道:“王爺說這哪裡話,灑家哪有這樣的膽量?”一面說,一面又退數步。戴左兒穩住身體,轉身便跳腳道:“你先放開椰子!”龐炤連連搖頭:“萬萬做不到。”

常勝王怒道:“只是叫你前去問話,你若沒做虧心事,何必害怕?”龐炤道:“這可說不清。”說著又後退數步。葉無雨高聲道:“你先將人放開!你真以為你走得脫麼?”龐炤道:“說不來。”頓了頓,又道:“灑家這就走了,王爺您可千萬別追來,否則,別怪灑家刀下無情。”說完一轉身,將花椰提起擋在背後,防止有人發暗器或冷箭,全拿她當個肉盾,邁開大步便向遠處飛奔。

葉無雨一急之下,舉步便追,花椰早知道他要跑,待他手一離開自己喉嚨,立即大叫道:“還望王爺轉告淡香姑娘,奴婢不能長相侍奉……”話未說完,龐炤已跑遠,花椰不會武功,後面的話便聽不到了。戴左兒回頭看了一眼常勝王,雖著急仍是停住了腳步。別看那龐炤身負一人,照樣箭步如飛,眼見葉無雨與他一前一後很快便不見蹤影。

常勝王轉頭見崔無絕站著不劫,怒喝:“你還愣甚麼愣!還不去追!”崔無絕轉身跪倒,道:“王爺,卑職怕我等都去了,王爺身邊無人護駕,唯恐有變……”常勝王怒道:“變甚麼變!這不還是左兒在寡人身側?”崔無絕道:“是,但王爺千金之體,卑職放心不下。”

常勝王稍微冷靜,來回踱步道:“好,既然這樣,你帶了寡人的這塊令牌,立即騎馬趕往這裡的縣衙門,將此地這些事、包括這粧命案——啊,椰子被擄一事不必提起——都告訴他,他若拿不了事,你就帶他去找唐勝,無論是死是活,總得把這個‘太歲’給寡人抓回來!”

崔無絕得令,轉身提氣狂奔而去。常勝王與戴左兒匆匆在戴鳳娥墳前看了看,也無心上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