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去做的事。而我的命運,早在我……決定成為寧有意的那一天,便已經註定……我究竟是寧有意?還是燕文信?咳咳……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我誰都不是,從來就……沒有做過……自己……若有來生,我願意……做……”

至於寧有意來生想做什麼,平阮兒終是無法知曉。

當他的手垂落的那一刻,當他的眼眸徹底閉上的那一刻,無論是那個驚才絕豔的寧軍師還是那個城府深沉的燕文信,都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平阮兒終是忍不住落了淚,七年相伴,今日終止。

“寧書生,我突然在想,猴子現今已經不在這裡了,飛羽騎也已打散,你說便是你我二人,又能維持這樣的相處多少時日呢?”

“臭書生,你有沒有遇到過,有一件事因為家族、或者因為責任與使命必須去做?儘管你心裡不情願,儘管會犧牲掉你周圍的人,儘管,甚至會與好友分道揚鑣執劍相向?”

當日之問,今日結局,他們終是執劍相向、敵對而立,最後,她贏了,他卻葬送了性命。

曾記得他刻意避開她的疑問,轉而問道:“你說,你蘇姨和我們看到的月亮是否一樣?”

“當然一樣,難不成藍水國的月亮還能比紫琉國的圓一些不成?”

“沒準兒,若是可以,倒寧願自己走一遭去親眼瞧瞧,眼見為實,或許還真不一樣呢?”

他終究是去不到藍水,無法親眼驗證那兒的月亮是否比較圓,更無法看到心頭上的那人……

“主母,保重身子。”經護法急忙扶住她。

看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平阮兒最終閉上了眼,生死有命,她很想如此安慰自己,只是心頭卻還是難免難受。

“暗主,吩咐暗衛將他送去寶華寺葬了,並讓忘塵大師替他超度吧……”平阮兒閉眼吩咐道。

“是!”立即有暗影走上前來,將寧有意的屍身整理帶起,轉眼就消失在原地。

望著地上黃土中那一攤暗紅的血,平阮兒只覺得喉頭堵得慌。若是她不曾記錯,寧有意曾提起過,他初見蘇姨便是在寶華寺,想來,寧有意是願意葬在那兒的。

而且他是燕家叛賊,寶華寺忘塵大師與他交好,怕也只有那一方佛門淨土能容得下他葬身。

“老大!”

正當平阮兒起身之時,李朗已經策馬狂奔過來,一臉激動地望著她。

“您沒事吧?”他急忙跳下馬,上下打量著平阮兒,儘管在看到她肚子的那一刻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卻立即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在他心中,從來最關心的都只是她的安危。

“沒事……”平阮兒擠出一抹笑容,神色卻有些鬱郁。

李朗雖被稱為冷麵統領,卻並不意味著他不懂察言觀色,對於平阮兒情緒的變化,他自是感受到了,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寧有意……去了。”她仰頭望著天空,正巧望見一顆璀璨的星子墜落,劃破天際帶出一線光亮。不由得想起一則傳說,每一個人都對應天上的一顆星子,死亡的時候,那顆對應的星子就會墜落,那是否說明,剛才隕落的那顆星子就是寧有意?

一張手帕遞了面前,“火燻眼睛,擦一擦吧。”

平阮兒低頭,輕輕苦笑,“很多時候,就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迎風淚,還是真的在流淚?我,真的是一個冷血的人呀!”

說罷,她推開了李朗手中的手帕,伸手直接將眼睫上沾染的溼意抹去,然後對李朗等人命令道:“即刻整軍,追擊燕家軍!一定要將十二王爺找到!”

“是!”李朗當即退下,平阮兒敏銳地發現司馬兄弟不在,當即扭頭對經護吩咐道:“你可見到司馬俊人?帶我去見他!”

“從孟錚腦中獲得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