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兄弟均是奸細,已經被我綁在了後方,你去見他們做甚?”經護法不解。

“司馬俊不是,帶我去吧,我答應過給他自由,如今差不多已經結束了,就該做到。”

聞言,經護法大約猜到了兩人恐怕有什麼交易,也再不磨嘰,直接帶起平阮兒凌空越過眾人頭頂,就朝兩兄弟所在飛奔而去。

“這——”

便是經護法,也不免被眼前一幕驚到。

司馬兩兄弟如同雙生花一般,面對面席地而坐,互相倒在了對方的肩頭。同樣精緻的兩張面容,一張驚愕,死不瞑目,端的是恐怖駭人;一張含笑,如風中搖曳的妖嬈紅蓮,美不勝收。

從兩人身體的縫隙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柄直接沒入司馬慶胸口的匕首,而司馬俊身上無一處傷口,唯獨唇角以及衣襟上,滿是不正常的黑血。

最重要的是,經護法發現,司馬俊仰頭望向的方向,分明就是剛才的城牆。兩人屍身仍然溫熱,可見剛死不久。

這模樣,分明是司馬俊親手殺死親生兄長,然後自己也中毒而死。

“主母?”經護法本來擔心平阮兒再受打擊,承受不住,卻見她面容沉靜如水地走上前去,伸手替司馬慶闔上了雙眼。

“這雙眼監視了俊多年,到如今,真的夠了,我們美麗妖嬈的俊,肯定不願意被你看去他奪魂攝魄的風姿,所以,閉眼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涼意,似乎在憎恨著什麼。

還記得沁陽縣時,司馬俊向她解釋《飛花集》,也就是他暗中向她表明忠心的那一晚,司馬慶便如陰魂不散一般一路監聽,以至於他們不得不打暗語。那一夜明明無風,窗外竹影卻婆娑晃動,不是司馬慶又是誰?

當時她將《飛花集》的珍本給司馬俊,說道:“若是當年的你,或許珍之重之都來不及呢!”

他只是淡淡回答:“您也說了,那是當年的我而已。”

那一句話,就相當於他已經將曾經與現在劃撥開來,正式歸入平阮兒陣營。之後,他又補了一句:“當然,腦海中的,卻是永遠不會抹掉的。”與其說是《飛花集》在他腦中永遠抹不掉,莫不如說他藉機告訴她,他雖然決定跟隨於她,卻絕不會透露分毫之前舊主的訊息。

至此,兩人的協議達成。她不知道為何他會選擇他,卻暗中答應過,會讓他此生脫離司馬慶的監視,與他自由,只是不曾想,還未實現諾言,他便已經去了。

“對不起——”平阮兒伸手矇住了司馬俊的妖嬈含笑的眼睛,眉頭輕輕蹙起。

正在這時,一陣猛烈的妖風乍然掀起,攜裹著戰場上嗆鼻的煙味以及血腥味,狂猛地朝眾人撲來。狂風大作,吹得戰場上倒伏的旗幟瘋狂獵獵作舞!火光不斷閃爍,彷彿被什麼拉扯一般!無數風沙揚起,遮天蔽日,席捲而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以袖掩面,以圖保護自己眼睛不受風沙。

經護法心中卻只惦記著平阮兒,扭頭過去,原本覺得平阮兒對於有司馬俊的死的反應太過平淡,哪知這一看卻見她眉頭越蹙越緊,臉色也愈發蒼白,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平阮兒突然捂住肚子,整個人軟了下去。

“主母!”

“轟——”驚雷乍響,雷光一閃中,只見經護法急忙扶住了平阮兒,哪知一摸到她手臂,才發現她身上滾燙,肌膚上還帶有一層細密溼膩的汗水,竟有幾分高熱的跡象!

“轟隆!轟隆——”無數雷聲大作,滾滾而來,聽的人心驚肉跳。春日的天氣還真是陰晴不定,眨眼星子便盡數隱於烏雲之後,濃烈陰雲急速刮來,狂風猛作,撲打得人臉頰生疼。

任憑狂風撲打肉身,經護法卻牢牢地護住平阮兒,不讓她受任何風沙侵襲。

平阮兒軟軟地靠在經護法懷中,心知連日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