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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香,霧靄繞繞,品級山旁的八物件、駱駝依次肅立,紋絲不動,背上馱著的寶瓶在香霧中燦然生輝,一切都沾上了仙氣,真給人以一種紫氣蒸騰的感覺。
這樣的排場就是對嘉慶帝來說也極為少見,他一動不動,用目光掃視廣闊的大殿,開口說道:“眾位愛卿!國家三年一度的殿試今日又要開場,今日之大清,國運昌盛,海內一清,望爾等各展所學,不負朕親試的諄諄之意,倡明聖道、各展所學。國家需要的是能夠清廉正直,為政有方的勤政大員,眾位都是各省的舉人,理應各抒己見,為大清的昌隆盡出全力。以不負朕之厚望。”一種崇高的神聖感頓時降落在每位應試的文人學士的雙肩。嘉慶帝說完,便有鴻臚寺正卿閃出班外,用金盤捧著一張攤開了的黃絹,躬身上前。嘉慶帝提起硃筆在上面寫下積鬱於胸中的一道題目:治河。
眾人循禮退下之時,嘉慶帝方坐在龍椅上,望著那些參加殿試的人們帶著激動的心情,不禁感慨,這些熟讀詩書的飽學之士,真正有幾位勘稱國家棟梁?招手叫過董誥,說道:“董老愛卿,朕一直想找個能夠勝任的河道總督,不知在這班人中可能冒出來?”董誥答道:“聖恩被澤百姓,上天也會降出人才。以臣之見,能精通治河要義的人當不在少數。”“嗯,”嘉慶稍稍舒展一下眉頭,繼續說,“朕每次外巡,都見不少田園荒蕪,似乎沒有人安心耕作,戶部又呈奏章,謂流民太多,這固然有好佞之人不知體恤百姓、造福一方之故,想必還有在河流兩旁的百姓年年俱遭水遭之故。朕對此日夜擔憂。”
董誥面露難色,想了一會才說道:“萬歲,臣有一言,那就是,河道總督一職不可再三更換,那樣必無成見,終不可成就一事,徒費工時錢財。”說著拿眼偷偷地掃了一下嘉慶帝,不再言語。嘉慶沉吟地說道:“這、這也正是朕的心病。”起身離了龍座,隨口對張明東吩咐道:“昨日傳旨叫戴衢亨進見,不知來了沒有?”張明東趕緊回話:“戴大人正在乾清門外候旨呢。”
“叫上來吧,朕在上書房處見他。”說罷,一轉身徑自往後殿走去,張明東一揮手,三十六人抬舉著的鑾輿急急地奔過來。嘉慶帝一擺手道:“眾位愛卿,在此把好關口,吏部侍郎戴均元也到上書房。”嘉慶帝踱著方步,在宮內的御道上不緊不慢地走著。太陽已爬上半空,一碧如洗的藍天裡,到處都閃耀著刺目的白光。陣陣寒意竟不因為有日光的烘曬而顯得熱了許多,散發的仍然是透骨的冰涼。
戴衢亨著實嚇了一跳,在清晨醒過時,天已大亮,當阿珠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臉水進來,笑吟吟地說道:“老爺今日可沒有起早啊。”戴衢亨“呼”地坐起身來,佯裝慍色,道:“阿珠,怎麼不叫我一聲,今天是殿試的大日子。昨天,皇上還讓自備奏章,準備應召呢。你呀,你……”阿珠有些摸不著頭腦,捧著一杯熱奶,小心地問道:“你昨夜又沒吩咐?叫奴婢……”
“是我的錯,”戴衢亨彷彿生怕阿珠再說下去搶著說,“昨個的燈展如何?算是開了眼界了吧?我可錯過這樣的機會。”接過毛巾,快速地在臉上抹了一把,把阿珠遞過的熱奶推向一邊,說道:“快去吩咐備轎,我這就去宮中,遲了,皇上會怪罪的。”阿珠不情願地轉過身去,不想卻被戴衢亨緊緊地按住雙肩,扳過來,仔細地睇視一會,深情地說:“你昨晚又熬夜了。”望著整理得齊嶄嶄的書桌,又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些事不要你做。”阿珠默默在拿起一套朝服,精心地替戴衢亨穿戴好,理了理折皺處,說道:“我不想讓你白養著。”
東邊泛起大片紅光。冷風撕扯著京城上空的炊煙。戴衢亨到宮中時,耳中的絃樂已悄然響起,牧歌似的旋律總擺脫不了一種蒼涼味,在戴衢亨聽來,那鼓樂之聲應該寧靜些,讓人從那悠揚歡愉的樂聲中找出一些澄明的道路,彷彿穿行出一條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