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的是什麼字?”謝大夫人問道。

信使噗通一聲跪在廊簷下,伸手從懷裡拿出油紙包裹的卷軸,唰啦一聲開啟高舉過頭頂。

“頂天立地。”

謝老夫人蹭的站了起來。

原本正激動的謝老太爺謝大夫人反而嚇了一跳。

“頂天立地!”謝老夫人伸手從那信使手中接過卷軸,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面的字。

頂天立地!

這四個字她並不陌生,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指著懷清檯巫清娘娘的神像。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因為她是巫。”

“不是,因為她能頂天立地,所以她才是巫,才能被神明被始皇帝被民眾所敬重信服。”

皇帝竟然親筆御賜他們謝家這四個字!

太重了!太重了!

授予的人殷切看重,受之的人責任承重。

其實先前的封官派人來觀禮包括覲見的恩賞,榮耀是榮耀,但總是居高臨下的賜予,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是倚重,這是皇帝正眼看向他們,還對他們寄予殷切厚望。

謝家終於又能堂堂正正的站到皇權面前了,終於有機會有可能重現先祖的輝煌了。

謝老夫人將卷軸猛地舉起。

“我謝家大巫,頂天立地!”她喝道。

院子裡聞訊湧來的謝家諸人頓時跪倒一片。

大雨磅礴中高舉雙手。

“頂天立地!”

“頂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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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風收雨停,謝家大宅裡還是一片喧騰,院子裡人來人往,廳堂裡擠滿了人。

廳堂上擺著一副卷軸。

“這是匆忙臨摹的。”謝文昌神情激動的說道,“因為急著回來報信,皇帝的御寶將隨著大哥的船一併回來。”

謝存禮摸著這四個字一遍又一遍,因為一路快車趕回來,被顛簸的身子骨都要散了,但還是捨不得坐一坐。

“怎麼就得了這個賞賜了?這是要我們覲見,皇帝特意給的嗎?”他顫聲說道。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接到賞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片混亂,連夜臨摹了,快馬快船信鴿交替日夜不停先回來報信,具體的情況待大老爺詳細寫的隨後才有,此時應該正在路上。”謝文俊將信使的話轉述。

“不過粗略知道的是皇帝賜下墨寶的時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進宮,是隨同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宮一同而來的。”謝文昌補充道。

“惠惠啊!”謝存禮大喊一聲,“我就知道,是我們惠惠啊。”

謝大夫人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散,眼睛發亮。

“二叔祖,這是因為謝家,哪裡就是因為她。”她說道,“你莫要這樣說。”

“就是因為我們惠惠!”謝存禮喊道,“這是皇帝給我們惠惠的厚望。”

謝大夫人有些無奈,謝文昌笑哈哈。

“是,是,是因為我們惠惠,惠惠就是我們謝家,我們謝家也是惠惠。”他笑道。

“大小姐進宮見了皇帝又見了太后。”

“皇帝和太后娘娘們都很喜歡大小姐。”

“大小姐有沒有給皇帝跳個巫舞…”

原本含笑聽得屋內嘈雜的謝大夫人頓時拉下臉。

“胡說!”她喝道,“巫舞豈能隨意跳!如果無求,就連給皇帝也不能跳,那成什麼了!”

說話的人惶惶低頭,接受眾人視線的指責。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皇帝會不會請大小姐做一場祭祀。”他喃喃說道。

“好了。”謝存禮說道,“都不要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