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領先步入那宮殿之中。

大殿之上,身穿黑玄色王袍的長鬚中年,盤腿坐在雲床。

左右兩側,還立著三人。

一女兩男。

顓頊帝面容儒雅俊秀,故而似乎有意蓄起長鬚,遮掩幾分面容,顯得更加威嚴、莊重。

他的耳垂細長,與常人不同,彷彿便是所謂的聖人之像。

而那一女兩男,外貌也各有特色。

其中那女子身穿青衣,面上同樣帶著威嚴、恐怖的異獸頭骨面具,看不清真容,唯可見其雙耳之上環這兩條青翠碧綠的青蛇。而腳下踩著的一團青氣,不僅靈光勃發,並隱隱有殺伐之音,宛如兩條青龍在腳下扭曲成團。

而另外兩個男子,面容上有相似之處。其中一人手持柳鞭,頭有雙髻,身邊匍匐著一頭宛如樹藤編制而成的青牛,神態安詳、溫和,一身綠色的羽衣。

而剩下的一名男子,則是手裡握著一對呼山令,形狀看起來像令牌,呈現土色。身上纏繞著五條土黃色的長蛇,披蛇如衣。腳下匍匐的是一頭長著龍頭,卻形狀如同穿山甲的龍種奇獸。

這三人中,女子對於楚河的到來毫無異樣,唯一可以看見的眼睛,平靜如秋水,不見波瀾,似乎根本不在意。

綠衣男子對楚河報以微笑,表情和善。

而唯獨那身上纏繞著五蛇的男子,神態微微有些敵視的味道。

所以,之前在外面阻攔他進來的是誰,就已經一目瞭然了。

“相傳,顓頊以玄冥執掌北方兵事,主殺伐。而以句芒為木正,主管耕種、後勤。以句龍為土正,主管守衛和內政。看來這三人,就分別是玄冥、句芒和句龍了!”楚河心中有了揣測,卻只是微笑,雙手抱著洞簫,向顓頊微微拱手。

“元始天尊座下弟子贏河,見過空桑國主。”沒什麼好羞澀的,直接亮出後臺來。

如今的顓頊可還不是天下共主。

所以他表面上的身份,也只是空桑國的國主。

顓頊還未說話,那句龍便說道:“化外之人,何必參與這人間之事?”

楚河微微一笑道:“我雖拜師元始天尊,但我依舊是少昊國青鳥氏的子民,如今歸從於重祿所轄。這人間之事,我如何又沒資格去管?”

“倒是敢問土正一句,如今空桑國主未曾開口,何以代之?”楚河一言出,直接誅心。

句龍還算沒有愚蠢到家,微微遲鈍後,突然就反應過來。

卻見那句芒代替略為慌亂的句龍淡淡笑著應對道:“來客何必如此逼迫,既以重祿之侍自居,何以代之?”

卻是將楚河的話給彈了回來。

楚河絲毫不慌,而是繼續義正言辭道:“我們是客,你們是主。此地荊棘遍地,我這個做侍從的,當然要替首領披荊斬棘,開道擴路。然你們是主,主家未曾放言,卻讓家犬狂吠,豈有待客之禮?”

楚河過來就一陣懟,簡直就是一幅沒有將顓頊放在眼裡的做派。

這是來抱大腿的摸樣嗎?

這當然是的!

有很多人誤以為,抱大腿就是跪舔,只要趴下、舔就完事了。

其實不然。

假設你是億萬富翁,你會記住任何一個對你沒有任何幫助,卻只會偶爾過來拍下馬屁的人嗎?

何況,身居高位,通常戒心繁重,越是刻意討好,對方反而越是下意識的疏遠,以免你是‘口蜜腹劍’的小人,暗中害了他。

反之,楚河看似在懟。

但是懟的有水平,有水準。

不是在罵街,而是在展現自己的才能和手段。

出身不凡,又有合適的人族來歷,更能單憑口舌,以一己之力,懟的顓頊麾下兩員大將難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