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是顓頊控制姑幕國的紐帶。

所以窮蟬很重要,當然不至於重要到讓顓頊放棄一切的份上。

南疆是共工氏的地盤,而顓頊曾經布子,在南疆也控制了一些地方,等於將釘子紮在共工氏的腹部,令其難受。

如今共工氏找到了破綻,當然是先將釘子拔了再說。

看著這些文字,一直沒有說話的玄冥開口了。

“陛下,我去將窮蟬帶回來。”沒有什麼慷慨呈辭的宣言,說這話的時候,玄冥身上已經有一股奇異的波動閃爍,她腳下的雙龍,似乎正在鑽動空間,帶著她挪移長空,去往目的地。

“不必!他不敢動窮蟬。你此去,危機重重且未必能帶他回來。帝江深知我等之力,或許正等著。”顓頊擼了一把鬍子,然後十分淡定的說道。聲音落下,空間穩固,玄冥根本無法起身離開,依言行事。

不見其有任何行為,卻已言出法隨。顓頊果然高深莫測。

不過楚河能敏感的察覺到,顓頊從雲床上落地後,盤腿所坐的石板處,正有一絲絲的裂紋蔓延。

“那難道就看著窮蟬公子落入那共工氏之手麼?”句龍最為魯莽,還不解此時顓頊心意。

句芒此時卻安靜下來,半個字也不往外說。

這並非表忠心的時刻。

楚河卻很懂得顓頊的心思。

以這個時代,源於血緣關係的特殊性,顓頊對窮蟬的所謂‘關心’,或許更加趨於政治需要。

若非如此,顓頊很可能極想說一句管他去死。

然而不能!

所以很矛盾。

“南疆之地,關係重大。若是捨棄,日後交戰之時,共工氏便再不用分心他顧。陛下切不可動搖。”玄冥也不知是否知曉顓頊的心思,反正她是這麼建議了。

句芒卻終於開口道:“然窮蟬公子若不贖回,只怕各方國度,心生不滿,與我等心有不同。”

顓頊嘆息一聲,彷彿是沒了辦法。

那句龍突然眼前一亮,搶聲介面,轉臉對重祿和楚河道:“重祿既要封火正,不立寸功,怕是難以服眾。此事不知可有想法?”

這就是甩鍋了!

什麼想法?

全都是套路。

進門前說的好好的,來了就如何如何厚待。

真進門了,答應好的條件,第一條還沒兌現,就想要趕著差使。

而且還這麼棘手。

重祿心中怒火燃燒,正想拍桌子憤然起身走人。

這君臣之間,看似皆無心之言,其實就是在把重祿往那個方向逼。

這般作態,還真當旁人看不出來麼?

重祿欲拂袖而去,楚河卻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壓了下來。

顓頊不是蠢人,怎會行此浮躁之事?

原本重祿捨棄共工氏,徹底倒向顓頊,就已經是惡了共工氏。

只怕這會功夫,重祿投靠顓頊,並將敕封火正的訊息,已然被悄然傳遍了大荒甚至三界。

若是重祿被激,拂袖而去。

不僅失了方寸,更失了信義,更惡了顓頊和共工兩方,已然便到了絕路。

正是因為有恃無恐,顓頊才敢暗示句龍設局,將這口鍋甩給重祿。

窮蟬之事交給重祿。

若是窮蟬救回,便給重祿記上一功。

若是不小心有了什麼差池那也和顓頊無直接關聯,各方諸侯、國主也怨不得顓頊。

顓頊只需表面懲處重祿,擺個樣子給外人看看便可。順便還能徹底收服重祿,將少昊國的殘餘勢力盡數收歸旗下,一舉多得。

短短時間,顓頊便已經想到了如此之多,可見其並非善與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