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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好看些。”
連梟知曉她不對勁,她卻偏藏著掖著,那難得的好脾氣也磨光了,取下珠花簪,“換那支回來。”
胭脂略有些埋怨看他,以前覺得他霸道,倒也無妨。如今卻讓她生厭,嫌惡得很,她下意識拿了回來,又插入髮髻。連梟面上一僵,又奪回,見她眼眸有怒意,心下煩亂,甩手將那簪子摔飛,見她要去拾,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冷聲道,“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是啊,你是主子,我不過是奴婢。”胭脂連看也不想看他,“在你眼中,奴婢不過賤命一條。”
連梟握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為何說話如此陰陽怪氣?”
胭脂避不開他的眼神,說道,“少爺若是要胭脂的身,只管直接要就是,何必讓胭脂以為少爺有情。”
連梟素來不是個多情人,也不喜與女人周旋,聽她這麼說,腹中窩了氣,若是按照往日脾氣,早將那女人攆出去。如今竟還好性子的不鬆手,自己也覺詫異可笑。見她說這番話,倒是有緣故的,竟也慢慢不氣了。看不見她的眼,只好坐下身來,盯著她道,“好好說話。”
胭脂一時不知他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但若不攤開了講,他也會繼續如此。索性把話都說開了,指不定他會放自己走,即便可能性並不大。她咬了咬唇,吸了一氣,說道,“那日在土匪山,少爺先救的……不,少爺只救了表小姐。”
連梟想了想那日,見她又不往下說,正想開口,似明白了什麼,不禁握緊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你莫不是當我在你與心兒之間,選了心兒?置你不顧?”
胭脂不答,說出這些話來,已要十分厚實的麵皮,剩下的,他自個猜去。
連梟氣的笑了起來,“女人啊……”他將胭脂扯進懷中,撫著她的面頰道,“那日心兒挽著我的手,箭也是朝我飛來的,離你遠著,我若是將她推開,我便死了,唯有將她一起拖開。你倒真是病糊塗了,眼神也不好使了麼?”
胭脂怔神,仔細看他,並不像是在說假話。可這人,何時說的是真話,她也不知道了。
連梟思索片刻,說道,“依照你的話來說,我是少爺,你是奴婢,我要你的身,可以直截了當的要。何必要費那麼多時日和精力?我若不救你,也犯不著再騙你什麼,不是麼?”
胭脂未曾想他會用她的話來堵塞自己,一時說不出話來。
連梟凝神看她,輕吻她的額頭,“不要總是奴婢奴婢的,日後,你是我連梟的妾侍,若是說慣了嘴,可要讓人笑話了。”
胭脂愣神看他,仍是不知說些什麼。連梟也不再追問她,攬著她在懷中,柔軟的身子,似乎也有一顆易碎的心。只是他也知曉了胭脂的心思,也更是瞭解她。以往總覺她太過冷靜,榮辱不驚,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對自己,與其他男子無異。而今,她將他放在心上,一舉一動都入了她的眼中,會因他歡喜因他憂愁,倒比原先好多了。
這樣的女子,當真是要讓人疼惜一世的。
胭脂靜靜伏在他身上,想了許久,今日因那流言所受的委屈,也漸漸驅散。想的多了,終於是顫聲問道,“少爺,你會接胭脂過門麼?”
聲音平緩而真切,沒有半分假意:
“會。”
情到深處又崩離
翌日一早,連梟去陪宋夫人吃早飯,之前因傷,一直讓下人送昕食入房,如今身上無礙,便一同食用。
其他姨娘、庶出的弟妹都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