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熊廷弼聲音有些抖動,現在房間內就只有他們三人,他自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身後的這位小哥與你什麼關係?”袁崇煥指著一旁的朱影龍問道。

熊廷弼遲疑了一下,道:“他是我的一位子侄。”

“記得相逢一笑迎,親承指授夜談兵;才兼文武無餘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

太息弓藏狗又烹,狐悲兔死最關情;家貧罄盡身難贖,“賄賂公行”殺有名!”朱影龍吟到最後,突然睜開眼睛盯著袁崇煥。

袁崇煥聽了之後大驚失色,道:“這兩首詩你是何從得知?”

熊廷弼也是相顧駭然,這兩首詩中所說之人與自己跟袁崇煥的情形極為相似,他豈能不驚!

袁崇煥吃驚的是,這兩首詩是熊廷弼被處斬,傳首九邊,自己得知訊息深夜揹著人私自祭祀、痛哭出聲,悲痛之下寫下《哭熊經略二首》,就是朱影龍口中的這兩首詩,連老母、妻子都不知道,這個少年怎麼得知呢?叫他如何不驚,這兩首詩要是被朝廷知道,自己全家可吃罪不小,自己雖然不怕,但是連累老母、妻子可就是難恕其罪了。

多年戍守邊關,袁崇煥早就養成了遇事冷靜的性格,驚容只一閃就恢復了平靜,道:“這位小哥所念的兩首詩好像是一位性情中人痛悼他至交好友含冤受屈被殺之意?”

朱影龍微微一笑問道:“袁將軍難道不想知道這兩首詩是何人所寫嗎?”

一旁的熊廷弼業已眼角溼潤,此時他怎麼還能不明白這兩首詩是何人所寫,只是他心中不明白朱影龍為何得知這兩首詩的,不過心情激動之下,他這個疑問只是一閃即過,便暫時給忘記了。

第十二章:袁崇煥(二)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錦衣衛?還是東廠的密探?”袁崇煥面色冷靜的問道,他知道朝廷和閹黨一定不會放心他的,他身邊一定有東廠和錦衣衛的密探,也只有這些人可能知道這兩首詩,努爾哈赤要是知道這兩首詩,他早就應該千方百計的讓明廷知道了,自己還會這麼平穩的待在寧遠城呢?

朱影龍被問的一愣,而在此時熊廷弼卻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袁崇煥的雙肩,激動地道:“元素賢弟,你難道不認識為兄了嗎?”

袁崇煥雖然一身武藝,但一雙手臂被熊廷弼死死抓住,不能動彈,只好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起來,當目光觸目到熊廷弼的眼神,心猛的跳到嗓子口,驚聲道:“你,你是熊大哥?你,你不是已經……”

熊廷弼也是激動了熱淚盈眶,強壓情緒道:“此事說來話長,賢弟你且聽為兄細細說來。 //”

袁崇煥現在的心情簡直就是激動得無以復加,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被砍了頭的人居然能死而復生,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這正是恍若在夢中一般,根本就將一旁的朱影龍全然忘卻,驚喜道:“熊大哥,真的是你,你沒死?”

熊廷弼也是喜極而泣,哈哈大笑起來道:“我若是死了,那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誰?”

“熊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袁崇煥滿肚子的疑問,急切的問道。

熊廷弼便將自己如何被救的前前後後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對朱影龍這個信王也是和盤托出,直把袁崇煥聽的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其中竟有這麼多曲折。

這個時候朱影龍含笑插進來對這袁崇煥道:“怎麼樣,袁將軍現在知道我是何人了吧?”

“下官寧前道按察使袁崇煥參見信王爺!”袁崇煥心中一驚,已然知道朱影龍的身份,忙給朱影龍下跪見禮道。

“袁將軍快請起!”朱影龍笑著上前攙扶道。

袁崇煥站了起來,道:“王爺,下官那兩首詩?”

這個問題問的朱影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