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待客要緊,我去看看就是。”

裴家的大少奶奶沈氏今兒是主賓,脫不開身,夏夫人便沒有驚動她,只是自己帶了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裴舒芬正被下人帶了進束,惴惴不安地立在夏夫人院子的堂屋裡。

看見夏夫人進來,裴舒芬忙行了禮,有些怯生生地道:“母親,不知父親可在家裡面?”

夏夫人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不若以前那樣神采飛揚,反而有股喪的鬱色,心裡暗自奇怪,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她坐下,問道:“你有什麼事嗎?”知道這個女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裴舒芬小心翼翼地斜簽著身子坐在了夏夫人下首的椅子上,細聲細氣地道:“母親,女兒有急事要求見父親和大哥。”見夏夫人不置可否的樣子,裴舒芬又加了一句:“是我們侯爺出了事。”

夏夫人方才有些動容皺了眉頭問道:“又出了什麼事?—跟人爭風吃醋被打破了頭?”以前裴舒凡還活著的時候有一次據說就是楚華謹在外面跟人爭一個清倌人,讓人揍了一頓抬回來裴舒凡有意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讓宏宣帝還笑話了寧遠侯府好一陣子。

裴舒芬漲紅了臉,忙擺著手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們侯爺是為了娘娘的事,吃了掛頭。”

夏夫人看見裴舒芬言不由衷的樣子,淡然道:“你要不說實話,也由得你。若是誤了事,可別怪我們。”

裴舒芬聞言站了起束,走到夏夫人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了,抱著夏夫人的雙腿泣道:“母親,母親,您讓父親救救我們侯爺吧。我們侯爺被關到詔獄裡去了。”

夏夫人吃了一驚,拉著裴舒芬的手站起來,急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關到詔獄裡去?誰關的?聖上還是安郡王?”

裴舒芬委屈地搖搖頭,道:“女兒一籌莫展,又不敢去詔獄觸黴頭。今天早上,女兒同婆母一起進宮,去尋皇后娘娘拿主意,誰知內侍不讓我們進去,說是娘娘病了,需要靜養,不見外人。”言罷又哭了起來。

夏夫人聽了心煩,可是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寧遠侯被關到詔獄裡,這件事實在可大可小,想起益兒和謙謙,夏夫人嘆了口氣,道:“你先坐會兒,我去跟老爺說一聲。”

裴舒芬點點頭,拿帕子醉了醒鼻子,坐在堂屋裡等著。

夏夫人去了宴客的地方,使人將裴老爺叫了出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裴老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問道:“舒芬在哪裡?我要見一見她。”

夏夫人道:“在我們院子裡。”

裴老爺便讓人去席上告了罪,自己跟著夏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舒芬看見裴老爺過來了,十分欣喜,忙忙地起身行禮。

裴老爺抬了抬手,直接問道:“詔獄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的。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

裴舒芬窒了窒,有些慌亂地道:“沒什麼。侯爺出去訪友,幾日未歸。等我們去尋他的時候,才曉得給抓到詔獄裡去了。”眼神閃躲,不敢看著裴老爺的眼睛。

裴老爺冷笑一聲,指著大門道:“既如此,你自己回去吧。大門在那邊,我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敢在他三朝首輔裴立省面前避重就輕地扯謊,簡直是既無君,又無父!

裴舒芬嚇了一跳,忙忙地給裴老爺跪下了,仰著頭求道:“求父親出手救救我們侯爺。若是沒了侯爺世子和鄉君……”

裴老爺“哼”了一聲,從裴舒芬面前走開,拂袖站到一旁,揹著手道:“你們侯爺出了事,關世子什麼事?讓世子襲爵就是了,又何必麻煩!”

乜?裴舒芬眨了眨眼睛問道:“侯爺出了事,世子還能襲爵?”

“當然!你難道不知我大齊朝的爵位是怎樣代代相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