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看著裴舒芬,道:“有事你就說,我們孃兒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裴舒芬支吾了半天,才道:“也不是我的事,是侯爺的事。”說著,對桐雲做了個眼色,桐雲趕緊行禮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太夫人和裴舒芬兩個人。

太夫人見裴舒芬這樣慎重的樣子,心裡也打起鼓來,問她:“老大又有什麼事?”

裴舒芬便湊到太夫人耳邊,道:“娘,那位單先生差點將我們府上搬空了,侯爺還一心護著他。媳婦好擔心侯爺被迷了心竅……”

太夫人吃了一驚,忙道:“我不是說等這事過了,要將他送進大牢的?老大敢陽奉陰違?”又對裴舒芬嗔道:“老大不是對你言聽計從?你怎麼不多勸勸他?”

裴舒芬訕笑著道:“侯爺如今時時離不了這個單先生,連後院都不回了,媳婦哪裡有機會勸?”又奉承太夫人:“如今能說得上話的,只有娘了。在侯爺心裡,還是孃的話最重要。說一句,比我們說一百句都管用。”

太夫人聽了這話,十分歡喜,低頭琢磨了一會兒裴舒芬的話,卻越想越心驚,忍不住瞥了裴舒芬一眼,卻見她笑得雲淡風輕,似乎就是一般平常的抱怨而已。

“你說得有理。若是老大還護著單先生,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太夫人沉吟道。

裴舒芬忙點頭,“娘說得是正理。不過呢,我們寧遠侯府是積善人家,單先生犯得錯雖大,卻也不是過不去的坎兒。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不將單先生投入大牢了,只要趕出府去,也算是懲罰了。”

太夫人想了想,道:“你說得也有理,讓我再想想。”說著,打發裴舒芬出去了。

單先生卻絲毫不想再留下來,著急要脫離寧遠侯府。

這幾天寧遠侯府裡又忙碌起來。首先太夫人如先賢一樣“三顧茅廬”,終於請得柳夢寒進門。又發了信給老族長,將柳夢寒記入族譜,做了老侯爺的二房。還將柳夢寒的一兒一女記在太夫人名下,成為嫡出。

緊接著,債主上門,拿著借據要求還銀子。

柳夢寒拿出了大筆銀票,讓寧遠侯府的人去銀樓兌了銀子出來,將欠債還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寧遠侯府的帳房拿了銀子,也都還清了。

寧遠侯府還銀子的時候,單先生趁亂出了府,去了他們接洽的一所宅院裡,同之前給他藥的人見面。

這次見面,是單先生早就透過自己的小廝要求的。那小廝是緹騎的人,放在單先生身邊監視他的。

不過單先生至今還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幕後操縱自己。

這次會面,安郡王使人知會了賀寧馨一聲,問她想不想一起去見見單先生。——因為有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賀寧馨一直關注著這條線,當然應之不迭,跟著安郡王和兩個女緹騎,一起來到這所宅院裡,坐在了屏風後面,聽著單先生在屏風前面說著始末。

當聽到那老寧遠侯的外室柳夢寒拿出了一筆天價的銀子,幫寧遠侯府解了困境的時候,賀寧馨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賀寧馨一時激動得不能自已。

老寧遠侯當年那筆不知去向的鉅額財產,原來是著落在柳夢寒身上

在賀寧馨還是裴舒凡的時候,未能幫宏宣帝解決這個疑團,是她至死的遺憾。

銀子找著了,那麼跟銀子一起的死士名單,應該也就不遠了。

這批人,是宏宣帝的最後一絲隱憂。

大齊朝經過龐太后的亂政,其實已經大傷元氣。

宏宣帝雖然在老寧遠侯楚伯贊和三朝首輔裴立省的全力支援之下,重登大位,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他對整個大齊朝的掌握和控制,比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