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保持距離,不讓聖上太過猜疑。

而對鎮國公府來說,他們家如今也有了個表姑娘入宮,已經封了貴人,而且據說是新封的這批貴人裡面最得寵的,橫豎跟皇室已經脫不開干係了。

世人都說做忠臣純臣,就不能站隊,要一心忠於聖上就成。

可是賀寧馨卻也知道,不站隊是一個法子;但是在所有的隊裡都插一竿子,跟各方人馬都搞好關係,也是一個法子。兩個法子其實是殊途同歸,會有同樣的效果。

就像交朋友一樣,你跟所有人都不交朋友,或者,你跟所有人都做朋友,就會得到一樣的結果,便是實際上,你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而且從實際效果上來說,後者比前者的好處其實更多一些。畢竟一個貌似中立,各方都不搭理的人,雖然表面上投了聖上所好,可是在朝堂上卻得罪人太多,辦起事來,受到的阻力也多,往往是事倍功半,得不償失。而一個跟各方都交好的好好先生,卻能左右逢源,能事半功倍的替聖上辦差。——試問聖上到底會更看重誰?

賀寧馨更是知道,當今的聖上宏宣帝,非常多疑。對這樣的人,你擺出一幅不偏不倚的純臣姿態,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讓聖上覺得你是居心叵測,私下裡不知在做什麼勾當。畢竟以宏宣帝自己上位的經歷來看,就知道底下的臣子沒有不站隊的。區別不過是有的表現了出來,有的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站在誰的隊裡不要緊,要緊的是就算站了隊,聖上那裡也不會猜疑你就夠了。——當然,如果讓聖上覺得你其實是替聖上做臥底的,就更值了。

如他們鎮國公府裡,已經是嵐貴人的表親,又要同皇后孃家的侄子上契,只要再主動跟皇貴妃交好,就齊全了。

而且後宮的妃嬪日漸增多,以後凡是生了兒子的,賀寧馨打算都去跟她們的孃家主動交好。到時候,看看有誰能說他們鎮國公府“站隊”!——最多說一句“鎮國公做人八面玲瓏,誰都不得罪”就是了。再有別的,都不好意思說。畢竟一個對所有人馬都表示善意的人,對各方人馬都橫插一竿子的人,得罪他,就等於得罪自己人。拉他下馬,就是給自己找茬兒。

只有喜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人,才會不長眼的去對付鎮國公府。

想到此,賀寧馨輕描淡寫地笑道:“多謝裴老爺子提醒。此事我們國公爺早有計較,自從我們家表姑娘進了宮,我們鎮國公府本來就無法置身事外了。與其讓人猜來猜去,拉來拉去,我們還不如擺明車馬,跟各方都交好就是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日子長了,大家總會給我們鎮國公府幾番面子的。”

說得這樣舉重若輕,似乎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樣。

夏夫人聽得似懂非懂,沈氏卻有醍醐灌頂之感。他們裴家,這些年就被一個寧遠侯府束縛住了,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如果所謂的“站隊”一事不用擔心,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鎮國公簡飛揚了。

賀寧馨也知道,如果簡飛揚不同意,這事就有些麻煩。可是她既然提出來了,自然有信心能說服簡飛揚。況且以簡飛揚自身的遭遇,還有自己經常在他耳邊說過有關這兩個孩子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如果他實在不同意,大不了就自己一個人做誼母算了,不把簡飛揚扯進來就是。本來上契,又不一定要誼父誼母齊備的。——那些找廟裡的高僧神尼上契的,都是隻有誼父,或者只有誼母。

知道這位鎮國公夫人也不是心血來潮沒成算的人,夏夫人和沈氏放下心來,跟賀寧馨拉起家常。

她們問起鎮國公府的簡老夫人,賀寧馨含笑幫她推辭道:“我婆母前一陣子病了,如今還在後園的暄榮堂養靜。”

那就是不喜人打擾了。

夏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