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得如何了。”又問賀寧馨:“宋七姑娘可是要留下來用晚飯?”

賀寧馨跟著起身送許夫人出去,聞言馬上答道:“良玉回去了。娘不用準備她的飯菜。”

許夫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像平時一樣伸出手,想拍一拍賀寧馨的小臉。猛然間又想起自己不該這樣對她像小孩子一樣,訕訕地縮回了手。

賀寧馨笑著握了許夫人的手,挽了她的胳膊,送她出了外書房。

回到書房裡,賀寧馨看見賀大老爺一個人站在窗前,像是一直在從視窗看著她們母女倆。

“馨兒,你娘疼你跟眼珠子似的,比對你大哥上心多了。你……”賀大老爺將許夫人剛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對妻子的戰戰兢兢十分心疼。

賀寧馨一心想著上摺子的事兒,聞言忙道:“爹莫擔心,女兒沒有怪孃的意思。今日確實有要事,要跟爹爹商談。”

賀大老爺放了心,回到書桌前坐下,示意賀寧馨坐到自己書桌前的圈椅上,溫和地問道:“有什麼事要跟爹說?”賀寧馨是女兒,一向有事都是找她娘許夫人。賀大老爺有些好奇,賀寧馨有什麼事,不找許夫人,要專門找自己說話?

賀寧馨走到賀大老爺的書桌前坐下,定了定神,將宋良玉今日的來意,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家長裡短地說八卦,賀寧馨可能不在行。可是這等涉及到朝堂江山社稷的博弈,確是賀寧馨最感興趣,也最擅長的。

所以從她口裡說出來,比宋良玉要多幾分條理,也多了幾分背景的補充。

賀大老爺本來含笑聽著賀寧馨說話,聽著聽著,臉色卻嚴肅起來。

等賀寧馨說完一席話,賀大老爺起身在書房中間開闊的地方來回走了幾步。

書房的門大開著,周圍卻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院子門口兩個守門的書童在那裡閒坐聊天。隔得這樣遠,從書房裡看過去,也只能看見他們在說話,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選秀這件事,非同小可。”賀大老爺斟酌道,“你要知道,一旦開選,就不是一家一戶的事兒,而是牽扯到整個朝堂上下,大齊的江山社稷。”

賀寧馨微笑著道:“女兒自然曉得。我們大齊,還是當年隆慶帝的時候選過秀。自從龐貴妃進宮之後,大齊就再也沒有正式選過秀。”

龐貴妃入宮就盛寵,隆慶帝再也沒有選過新人入宮。後來龐貴妃的兒子做了皇帝,也就是早逝的嘉祥帝,龐貴妃擔心拿捏不住從下面高官豪門裡選進來的妃嬪,失了剛到手的大權,所以一應嘉祥帝的女人,都是龐貴妃從貧家小戶挑來的姑娘。只要貌美,不需有才幹有家勢。就連龐家女兒,龐貴妃都不許再送進宮,實在是用心良苦。

“這你都曉得?”賀大老爺抬高了眉毛。馨兒什麼時候對朝堂之事這樣關注了?

賀寧馨早想好了應對,含笑解釋道:“那日從安郡王府的花會回來,女兒就惦記著這事,一心想幫幫良玉。再說,安郡王府這麼多年來,對孃的生意也照顧有加。這次他們自己礙於身份,不好親自出手,我們對他們盡些綿力,也是應該的。——所以回來之後,女兒就去找大哥借了些朝廷的邸報看了。”

賀寧馨前些日子確實是找大哥賀寧啟借過朝廷的邸報,不過不是為了這件事……

賀大老爺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讚許地對賀寧馨道:“接著說下去。”並沒有指責她不務正業,身為女兒身,卻妄圖插手男人們的事。看來賀大老爺,跟她以前的爹三朝首輔裴立省一樣,都是明辨事理的人。

賀寧馨想到自己上輩子的爹爹裴立省,看著眼前這輩子的爹爹,心裡突然一片溫暖,柔聲道:“爹爹不怪罪女兒,女兒謝過爹爹。”起身對賀大老爺福了一福。

“坐吧,坐吧。我們嫡親父女,不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