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謹抓住裴舒芬肩膀的手緊了緊,兩眼瞪得大大的,“你說什麼?什麼探子?!”

裴舒芬嘆了口氣,將楚華謹的手從她肩膀上挪開,自己走到書桌對面的錦凳上坐下,指著書桌後面的位置,對楚華謹道:“侯爺坐。這事妾身也是自打出了詔獄之後,才曉得的。”

楚華謹心裡怦怦直跳,似乎以前一直有些疑惑,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要揭曉了。

裴舒芬想起這一陣子自己在各個勳貴府上,還有一些內閣閣臣的後院裡面偷偷出沒,聽來了許多訊息,又躲在琅繯洞天裡將所有的史書律例都看了,才知道自己以前真是自誤了。她空有空間法寶在手,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真正瞭解這個世界。她一直以為自己比這裡的人多了幾千年的見識,便能無往而不能;誰知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著了人家的道兒而不自知。

還有那個居心叵測的賀寧馨,似乎跟自己總有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只可惜裴家、鎮國公府和賀寧馨的孃家賀家,都貼了符紙,她不能從琅繯洞天裡面直接進這些府裡;驗證一下她的猜想。而皇宮裡面,就算不貼符紙她也進不去。她要想到這些地方去,除非出了琅繯洞天,以一個正常人的方式,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可是她又怎麼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眾人?緹騎捉拿逃犯的畫像貼的滿城都是,還有高額的賞銀,她一現身,就會被人認出來,扭送到緹騎那裡換銀子去了。

不過裴舒芬覺得,就算這些地方去不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知道了自己錯在哪裡。如今只有趁著楚華謹鬱郁不得志的時候,在其中翻雲覆雨,幫著楚華謹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就可以了。

柳夢寒的提議,她躲在外面的多寶格後面,都聽到了。

這個女人居心叵測,打著什麼主意,裴舒芬也略知一二。

造反她是絕不贊成的,柳夢寒那是地地道道的餿主意,她如今無兒無女,不想活了,就想將整個寧遠侯府拉下馬。裴舒芬覺得自己一定要阻止楚華謹落入柳夢寒的圈套,走上這條不歸路。

不管怎樣,只有楚華謹活得好好的,她的兒子才能有好果子吃。

“妾身自出了詔獄,就回到自己住的地兒,好好想了想。

後來又去那些勳貴高門的府上轉了一圈,知道了些以前不知道的事兒。”裴舒芬笑盈盈地道。

“你說得這些事,跟那些探子有什麼關係?”楚華謹皺了皺眉頭,還是不放過裴舒芬剛才說的話。

裴舒芬便將自己看見的,聽到的一些事說了一遍。

看見楚華謹越來越黑的臉色,裴舒芬心裡不知怎地,覺得很是暢快,笑著道:“侯爺現在明白了吧?聖上要的,其實一個無實權,扶不起來的侯府而已。只要咱們侯府不去爭權,大皇子做太子,就是板上釘釘的。等大皇子登了位,侯爺想做什麼不行?何必現在做出頭鳥,戳聖上的眼睛呢?”

楚華謹想起老侯爺留下的東西,又有些不甘心,冷笑道:“出去逛了一陣子,我還當你真的長進了呢!—誰知還不如以前?!你說得這些,跟你嫡姐以前做的,有什麼兩樣?都是示弱,裝愚而已。可惜以前可能奏效,如今是再裝也不可能了。”

裴舒芬不信。她以前所差的,不過就是不如嫡姐明白聖心而已。現在她明白了,只要楚華謹照她的方法做,還愁不能鹹魚翻身?!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裴舒芬不虞地問。

楚華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留了一手,沒有將老侯爺當年猝死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只是道:“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女人能管的。還是把解藥給我再說吧。”

裴舒芬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勸服楚華謹,總得讓他吃些虧,才知道自己才是為了大局著想,柳夢寒那就是來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