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沉默不語。

柳夢寒起身告辭:“侯爺早做準備吧。再遲疑,就算有法子,也施展不開了。”

楚華謹搖頭道:“能有什麼法子?難道你以為憑這點銀子,還有那西南的五萬軍戶,我們真的能翻天不成?”

柳夢寒見楚華謹口氣鬆動了,趕緊加了一把柴火:“侯爺,成大事,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侯爺在京城,如龍困淺灘,當然施展不開。可是要去了西南,自然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具了。——西南大旱,對聖上是打擊,對侯爺,可是天大的機緣。”

話說到這裡,柳夢寒已經不想再往下說,對楚華謹福了一福,告辭離去。

楚華謹坐在密室裡想了很久,還是拿不定主意。眼看天色漸黑,楚華謹從密室出來,卻看見裴舒芬笑著坐在他的外書房書桌背後的椅子上,含笑看著他,手裡把玩著楚華謹放玉璽的匣子。

楚華謹嚇了一大跳,趕緊回身看門窗關好了沒有。

裴舒芬脆生生地道:“侯爺不用著忙,門窗我都關好了。是柳太姨娘走了之後關的,侯爺放心!”

楚華謹回過身來,問裴舒芬:“你是怎麼逃出詔獄的?現在住在哪裡?你又是怎麼進來的?”上下打量裴舒芬,見她氣色紅潤,衣著光鮮,不像是在逃落魄的樣子,越發疑惑起來。

裴舒芬一時語塞,只好含糊其詞地道:“妾身幼年時,跟一個世外高人學過道法,懂一些法術,會穿牆而過,也會些縮地之術而已。

楚華謹雖然不是很信,可是裴舒芬確確實實從詔獄逃了出來,這是做不得假的。而且在寧遠侯府來去自如。

想到自己身上雷公藤的毒,楚華謹有了幾分熱情,問裴舒芬:“那天你說有法子解雷公藤的毒的。——解藥呢?”

裴舒芬上次一氣之下,將解藥都扔回琅繯洞天的白霧裡了,此時聽楚華謹說起來,笑道:“解藥自然有。不過妾身為何要給侯爺解藥?侯爺是妾身的什麼人啊?”

楚華謹很是驚喜,“你真的有解藥?——你若是真有,我這個正室的位置,就是你的!”許諾了要將裴舒芬扶正。

裴舒芬雖然知道小妾是不能扶正的,可是她覺得自己的情況不一樣,不能叫“扶正”,而是跟“復婚”差不多。——只不過楚華謹的話還是不能相信罷了。

“侯爺的話,妾身信不過。侯爺得拿些信物來,妾身才跟侯爺合作。”裴舒芬托起放了玉璽的匣子,往天上拋了拋。

楚華謹擔心裴舒芬將匣子摔了,忙上前道:“你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放這樣貴重的東西?還是讓我收著吧。我給你寫個字據,畫上押不行嗎?”

裴舒芬搖搖頭,拿著玉璽,突然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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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謹眨了眨眼睛,發現裴舒芬真的憑空消失了,嚇了一,趕緊到裴舒芬剛才坐得位置上摸了摸,發現真的沒有人!

楚華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裴舒芬剛才的位置上,很是有些不舒服,似乎這把他以前坐慣了高背楠木捲雲紋扶手椅上生了刺一樣,直讓他如坐針氈。在上面磨蹭了良久,楚華謹終於將這把椅子搬開,換了把鏤空蟠龍騰雲紋的官椅過來坐了,才覺得好受些。又去自己藏東西的暗格看了看,發現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更是忐忑不安。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裴舒芬突然又憑空出現了,站在書桌前面衝楚華謹笑,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有一粒藥丸。

楚華謹又驚又喜,“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站起身來,繞到書桌前,抓住了裴舒芬的肩膀,急切地問:“我的東西,是不是都是你拿走了?”

裴舒芬斜了楚華謹一眼,道:“侯爺,若不是我,侯爺的這些東西,今兒凌晨時分就被別人的探子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