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罩著她,讓她為所欲為。

扶風拿了錦盒來到暄榮堂,依言先說了一遍賀寧馨交待的話。

簡老夫人在暄榮堂裡,終於將幕離取了下來,此時抱著羊脂玉觀音翻來覆去地看,居然笑了。——雖然嘴有些歪,眼有些斜,可是扶風看得出來,確實是在笑。

可是聽完扶風轉述的賀寧馨的話,簡老夫人的手又哆嗦起來,臉上漲得通紅,又冷笑連連。看了看那羊脂玉觀音,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如拿著燙手的山芋一樣,立時將那羊脂玉往錦盒的方向一扔,對扶風道:“這尊菩薩太貴重了。老身消受不起,你拿回去給你們夫人供著去吧。”

扶風不以為意,撲上去搶過快要落地的玉觀音,小心翼翼地放回錦盒裡裝好,蓋上蓋子,捧在懷裡。又將賀寧馨後來說的話問了一遍,並且一再強調:“老夫人,您若是真的平章院裡有不妥,可一定要說出來。要知道,我們夫人差一點就住進去了……”

簡老夫人沒想到賀寧馨不僅看出了她的謀算,還出言挑釁,不禁胸悶若狂,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對扶風怒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一旁候著的大丫鬟芳影嚇得趕緊過來給簡老夫人順氣,既拍她的前襟,又摩索她的後背,叮囑道:“老夫人,大夫說了,老夫人中風剛好,不易再次動怒。若是氣得很了,很容易復發的。這要再次中風,就不會好得這樣快了……”

這話提醒了簡老夫人。哼,這肯定就是老大兩口子的詭計了。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既然你們做初一,就別怪我老婆子做十五

想到此,簡老夫人倒是平靜了下來,一邊自己給自己順氣,一邊慢慢坐了下來,將腿抬到炕上,對芳影道:“給我捶捶腿。”又叫小丫鬟過來,道:“拿擦地的布過來擦地,以後別什麼人都往院子裡放——我的病還沒好,以後要養病,不能見人。”看著陪笑的扶風更是色厲內荏道:“你回去跟你們夫人和國公爺都說了,以後我不叫他們,他們就不用過來了。晨昏定省什麼的也都不用了,不看到他們,我興許還多活幾日”嘮嘮叨叨地又哭起老太爺來,只說自己命苦。

扶風依然笑著給簡老夫人行禮,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道:“那老夫人就歇著吧,奴婢回去覆命了。”

簡老夫人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扶風抱著大錦盒回到致遠閣覆命,簡飛揚十分詫異,看著賀寧馨道:“你都做無本的買賣啊”

賀寧馨抿著嘴笑,道:“我哪有那麼厲害?——湊巧罷了。”

簡老夫人這一“養病”,鎮國公府倒是清閒下來。

賀寧馨將平章院裡所有的下人都安置到暄榮堂裡,又派了專人守著暄榮堂的院子,不許隨意進出。

簡飛揚趁夜親自去了平章院的內室,在那張填漆床底下的一塊活動青磚底下,找到一個造型十分怪異的童子木偶,木偶上還貼著賀寧馨的生辰八字。簡飛揚面似鍋底,拎著木偶飛身來到暄榮堂,將偶人捏成木屑碎末,撒到暄榮堂的院子裡才罷休。

這件事,堅定了簡飛揚向賀寧馨直言相告的決心。

倏忽二十幾日過去,眼看就要到八月初一,便是簡飛揚領密旨出京的日子。

第十一章 臨別夜話 下

※一更送到。今天二月份最後一天了。特地三更求粉紅。二更下午兩點,三更晚上八點。提前多謝大家的粉紅票。O(∩_∩)O

七月三十的晚上,沒有月亮,只有星星,四圍都比平時要更黑暗一些。

鎮國公府的內院雖然掌了燈,卻依然抵不過院子太大,人太少,暗處更多。

致遠閣的淨房裡,賀寧馨剛剛除了外衫要踏進浴桶沐浴,突然覺得身下有些許不適。低頭輕瞥間,卻看見中褲裡那一絲熟悉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