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又當如何?”

張四維前後仔細思度一番,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伯父此是驅虎吞狼,借刀殺人之計。只是,卻須得小心嚴黨報復。”

楊博道:“他們報復什麼?我保舉他們孫兒去查嚴嵩的乾兒子,他們還覺得我是故意放水。到時候嚴鴻在大同出了什麼閃失,那就與我無關了。”

張四維嘆息道:“伯父高見,小侄佩服。”

次日,有兵部尚書楊博,保舉嚴鴻為欽差,前去犒賞邊軍,兼查辦楊順一案。奏摺送到內閣,新加了太師頭銜的老嚴嵩見了奏摺,哈哈笑道:“楊司馬果然是個解人。”

如今呂夲不能視事,嘉靖又沒讓舉薦三輔,暫時內閣之中便只有嚴嵩、徐階二人。徐階在內閣中,多數時候對嚴嵩言聽計從,尤其向嚴鴻提親之後。更是一味順從,內閣簡直成了嚴家手中的物件,想讓哪份奏章透過就能透過,反之就透過不了。

等到嚴鴻拒婚並娶陸小姐之後。嚴嵩本防著徐階惱羞成怒。報復拼命,誰知徐階見了嚴嵩。依然點頭致意,竟似全無半點尷尬。比如說,嚴嵩最近把各地呈報災害的奏摺隱匿不發,理由就是:快到年關歲末。也該讓天家高興高興。徐階對此視如不見,也不加以勸阻。

徐階湊過來也看了看奏摺,卻道:“元輔,我看此事慎重。山西地面,晉商勢力龐大。聽說純臣前番辦理安定門殺人案,斷送了鄭國器,那鄭國器之母顧氏夫人卻是山西豪門。純臣此去。若是晉商家族背後搗鬼,只怕純臣有些危險。以我看哪,還是駁回此奏摺,另選賢能為上。純臣是國家棟梁。千萬不能冒這個風險哪。”

嚴嵩聽徐階這話,也不知到底是好意還是歹意。那嚴世藩聽了,卻笑道:“徐閣老,多謝關心。那晉商在朝野雖然勢大,但料來他們只是求財,不是鬥氣。前番鴻兒在濟南被圍,還虧得楊大司馬發兵救援。他若是念著這舊恨,豈能如此?再者鴻兒若真去宣大,那是代天家巡守邊陲,區區晉商,莫非還敢造反麼?以孩兒所見,只要請天家多發人馬,隨行保駕,鴻兒身邊千軍萬馬拱衛,決不至於出了什麼閃失。”

說到此,嚴世藩瞅了一眼徐階,道:“只是這一來,怕是未必趕的及回家過年了。”

嚴嵩道:“身為大臣,為國出力,至於這過年不過年,倒也是小事。”

徐階又道:“純臣既然出使北疆,須得安排有力副使。以我看來,現任宛平縣令海瑞,前番隨純臣出使山東,大破白蓮教匪黨,頗有功勞。此次也調他去如何?”

嚴世藩心想,果然徐階滿面堆笑,話得反著聽。那海瑞是什麼樣人,莫非我不知道?這次去山西,不是要查案子,是要遮醜。你叫這一根筋的渾人去,是想害死楊順啊?他當即笑道:“非也非也,此次是去勞軍,不是去賑災,那海瑞做的親民官,此次卻不煩勞了。”

當夜回到嚴府,嚴嵩、嚴世藩召集嚴鴻前來,說了此事。嚴鴻聽罷,心想爺爺,老爹,你們算是盯著一隻羊薅毛了。不過他倒也清楚此事的重要性,不說什麼,只看天子那邊意思如何。

又過了一天,關於安排嚴鴻出使的聖旨正式下達。嚴鴻歷次出使,以這次的陣仗最大。嚴鴻依舊以尚寶司少卿的頭銜,犒賞宣大將士,視察宣大軍務,賞賜王命旗牌,準便宜行事。由俞大猷率領馬步軍三千人,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