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壓下滿懷的疑竇,繼續跟下去。

一路上只覺大開眼界。

本來江白說會有人阻止他的追蹤,他一個都沒見到,倒是前面那輛車子頻頻遭人偷襲,卻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走了不多時,又自廊下閃出了一個矮小的黑衣人驟然發難,從他的身形步伐看,武功並不怎麼樣,可是,他手中拿著的那個銀色圓筒,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

傳說中那種歹毒的暗器,只要輕輕摁下機關,便可以連續不斷地發射十二筒銀針,總共一千二百枚銀針完全可以將任何目標射成馬蜂窩。

現在這名震天下的暗器已經發出了眩目的銀光,一陣「叮叮」的輕響過後,車廂內依然沉默,那黑衣人以為自己已經得手,大喜下搶上前去,可是才一掀開那道布簾,便發出一聲慘呼,隨即掩面而逃。

隨即接踵而來的還有一口看起來就重得嚇死人的鬼頭刀,刀過閃過,長街上依舊寂寂無聲。

繼續往下走,長鞭,短棍,各式各樣的劍光、刀光,甚至是霹靂雷火器閃過後,那頭青驄馬依舊悠然前行。那黑沉沉的車廂彷彿自己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任何東西被吸納進去後便毫無聲息。

獨孤鈺暗自心驚。

因為偷襲這部車子的,居然不乏頂尖的好手,但皆在一招之下便已然敗走,那段紅衣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看來,他就算能跟到了她們的地頭,恐怕也討不了好去。

照前面武林人士的敗落情況看,如那車中人出手,不出三招便可輕易把他的生路封死。

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冒著生命危險追上去?身為武者的好奇被挑起,獨孤鈺咬了咬牙,手裡扣緊了自己腰畔的軟劍,把全身的勁氣提到最高,防備隨時有可能的狀況,卻依舊躡在那車子的十步之遙緊追不捨。

穿過大道再走小徑,向左邊沿河一拐,那車子竟是過了橋後向城外駛去。

那頭識途的老馬在走出了城郭後再走了數里,終於停了下來,慘淡的月照在靜靜短松崗上,落足處是一片荒蕪的石堆。

這裡竟然是一個亂墳場?看那馬兒在這裡停了良久也沒走開,顯然是已經到了它的目的地。

獨孤鈺驚疑不定,但也不敢輕易上前去揭起那輛馬車車箱前的幕布——適才裡面那人的絕高武功已在他心目中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吃驚的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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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靜氣地觀察著車內的動靜,半個時辰過去了,那輛適才經受了三十七次偷襲的車廂依舊悄然無聲,彷彿根本沒有人在車上似的。

但——他明明看到段紅衣從萬仙樓出來,坐上了這輛馬車。中途也沒有見有人下來的樣子。

獨孤鈺手裡沁出了汗,明月照在那油亮的車廂上,就象照在一口大棺材上似的,只餘空白的死寂。

絲毫不受這肅靜的氣氛影響的生物只有那匹頗具靈性的青驄馬,它低了頭,銜起一口腳下的嫩草,竟是悠哉遊哉地吃起草來。

獨孤鈺眼睛一瞬不閃地盯著那車廂,可是等了又等,既沒有看到接頭的人,也沒聽到車上有任何聲響。

那馬兒吃飽了夜草,長嘶一聲,歡快地跑起來,竟然又是拉回來路的方向。

獨孤鈺險些沒氣破了肚子——這段紅衣神神秘秘地從後門出來,一路上對付了這麼多高手的襲擊,難道只不過是為了出城讓馬兒吃夜草的!?

驀地一想,這才發現情況不對,獨孤鈺趕緊搶上前去拉住了那匹奔馬,掀開簾子一看,車中的人是段紅衣沒錯。車上也只有她一個人,可是目前她的狀況非常之詭異。

她斜斜地依在車壁,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眼神煥散——不過氣息尤存——看起來好象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