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貌色藝兼備,芳齡二十,堪稱人間絕色,可惜無人敢上門提親,原因人人皆知,因其浪蕩成性、聰明過人、難以駕馭!

這日,春日暖暖,京城名人巷內之戶部尚書官邸,門是朱漆,飾有虎頭,金光閃亮,走進內廳只見廳堂朱漆綠瓦,與彩繪樑柱互為輝映,光彩著實奪目,走過三重門,經過四道迴廊,入了內堂,便見內寢擺著黑漆花鈿屏風床,床上掛著紅羅金絲繡帳,床褥上正傭傭懶懶地橫躺著一名女子,女子全身上下除了一條白絲緞錦裹著她修長的玉腿外,就僅著一件紅絹裹肚,其膚色就像桃花映春水,論風采,就好比流雲迎朝陽,十指尖尖宛若蔥白美玉,長髮流洩直逼烏雲疊疊。

春光日下,好幅美人圖啊!

可惜,這美人此刻眉頭深鎖,讓人好想拿塊軟帕將那抹愁容抹去。

美人是不該擰眉的,雖無損其豔麗,但卻揪得人心疼。

“金兒。”美人發聲,聲音果真嬌脆酥人。

“是,大姑娘,有何吩咐?”美人的貼身侍女應聲,快步而至。

“什麼時辰了啊?”閉著誘人雙眸,她依舊橫躺著不動。

“回大姑娘,都巳時快接近午時了。”金兒俐落的說。

“爹早該下朝了吧?”

“大人還沒回府呢。”

美人倏地睜眸。“還沒回府?可有口信回來?”

金兒頷首。“有,聽聞總管接到通知,說大人去參加禮部尚書嚴大人家的筵席了。”

美目一沉,雙腿旋坐起身,系在腳踝上的銀白鈴鐺頓時清脆作響。“嚴大人為何筵席?”

“嫁女兒。聽說這樁婚事還是二皇子牽的線,物件是吏部侍郎李以自,據說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轟動京城呢。”

“哦,是嗎?”美人巧笑倩兮。

“是啊!呃……其實也不是什麼郎才女貌,那嚴大人的千金怎麼比得上大姑娘的花容月貌?差得遠,差得遠了!再說,這婚禮是在嚴大人家拜的堂,活像招親入贅似的,說來失禮得很,大姑娘,你說是不是?”金兒揩汗乾笑。

真是該死,怎麼忘了李以自是大姑娘的舊情人,舊情人迎娶新嫁娘,新娘卻不是她,大姑娘當然會不是滋味,自己居然還提起這件事,真是討打!還好,大姑娘似乎不怎麼生氣。

想必事過境遷,大姑娘早已不在意了,她這才安心地撫了撫胸口。

“吏部侍郎配禮部尚書千金,前途不可限量啊。”美人似笑非笑,聽不出有無諷刺之意。

“配大姑娘這戶部千金豈不更有前途?”金兒衝口而出。戶部與禮部雖同為六部,各設最高職宮尚書,但同是一品官,油水可大不同。

禮部掌管祭祀及考試,本來油水就不多,再加上嚴大人腦筋死得很,為人耿直過了頭,這些年擋人不少財路,官風雖好,可惜連年被參,這幾年皇上對他著實冷淡不少,要不是二皇子在他背後撐苦,只怕在官場的氣數早已盡了。

不像她家大人,氣勢正旺,皇上對大人更是言聽計從,大小事要商量,第一個找上的就是她家大人,所以這個李以自捨棄……咦?不對,當初好像是大姑娘先拋棄了人家。記得那時,這李侍郎還曾大醉的找上門來,最後是教大人給轟了出去……

“嚴府辦喜事,有沒有聽說哪些人去?”美人蹙著眉間。

“嗯……好歹是禮部職首嫁女兒,各部尚書應該都會到吧,而二皇子是媒人,一定會到場,就是不知大皇子與三皇子會不會應邀出席?”

美人支手輕託下顎,微微眯眸。“去,去幫我準備梳妝,我要上一趟嚴府。”

“大姑娘,你要上嚴府?是要去攪局的嗎?”金兒吃驚地猜想。

就見美人揚著既溫柔又算計的笑容,連這般賊模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