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醉人。

禮部尚書家有喜事,賀客滿門,吏、戶、兵、刑、工五部尚書全數出席,這面子給的不是即將過氣的禮部尚書,而是主婚人,也是皇上最寵愛的二皇子姚常焰,所以儘管姍姍來遲,也算是給足面子,讓這場婚禮顯得貴氣風光。

瞧此刻,二皇子高坐堂中,氣質穩重淡漠,正氣剛毅,在喜堂上含笑以對。

“二皇子,不得了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來了,但看來這兩位皇子看的可不是你的面子,大皇子顯然是為了爭取開春後的祭祀主官之位,勉強上執筆禮部的嚴大人這兒來拜碼頭,至於三皇子似乎單純為了採花來著。”低語的是二皇子的至交好友,兵部參事秦中英。

姚常焰隨著他的視線瞧見其他兩位皇子,臉上皆是噙著勉強的笑,朝嚴大人說著恭喜。

寒暄過後不經意瞥見他,便朝他走來,點個頭算是打過招呼,之後逕自在他身旁落坐。

三位皇子一排並坐,似乎給足了嚴大人面子,但這風光後頭,卻暗潮洶湧地藏苦令人心驚的你爭我奪。

大皇子姚常千,野心昭然若揭,欲爭取皇位之心從不隱瞞,為人不擇手段,對上極盡奉承,對下廣結黨派,意在凝聚勢力,爭取太子之位;二皇子姚常焰,為人剛毅不阿,行事磊落,對太子之位從來沒有表達過興趣,但獨得皇上寵信,民間風評及聲望極佳。

至於三皇子姚常天,奸巧不如大兄長,才幹又不如二皇兄,為人好色,心術不正,本不被眾人看好有天子之相,但其生母臻把為當今皇上最為寵幸之妃子,憑這層關係眾人又不敢輕易妄言他無登基的機會,或許哪日皇上與美人交頸之下,說不定一糊塗就立他為太子了。

因此,這權位之爭明裡暗裡都廝殺得激烈,連一班臣子都得尖著眼,順著風勢地選對主站對邊,否則一不小心投錯了明主,他日必將被鬥爭得死無葬身之地。

但皇上尚值壯年,將來太子之位落入誰手尚未明朗,於是個個大臣各懷鬼眙,誰也不敢得罪,靜待花落誰家,就順勢攀緣上去便是。

婚禮大家長嚴大人見重要人物全到齊,瞧瞧時辰便對著新郎李以自道:“準備拜堂了。”

嬌羞不已的新嫁娘這才由人攙扶著自內堂步出。

只是新人才甜蜜站定,一頂精雕花轎倏地翩然而至,眼尖之人立刻知道是誰到了,不少人皆屏住氣息,眼光迅速由新人身上轉移至正翩翩下轎的無雙佳人。

只見一雙裹著蓮花小腳的鳳頭秀足緩緩踏地,跟著丫頭輕掀轎簾,伸手扶住一雙嫩若無骨的柔荑,眾人一陣抽氣,恨不得握住那雙纖玉小手的正是自個兒,轎裡的人終於風情萬種的站立於地,上身穿著紫羅衫,下著翠湘裙,戴翠鈿,一襲錦繡紗袍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一雙美眸直瞅著內堂,終於邁步朝眾人而來。

眾人,不,男人們眼底倏地閃著慾火,女人們則是一片妒火焚燒。

她目光帶媚地——環視眾人,有意無意地在新郎身上多看了兩眼,見他臉色死白,滿意地嬌笑一聲又轉向列位大臣,目光所至皆是抽氣連連,美目流盼至三位皇子,就見大皇子不掩興趣,二皇子禮貌微笑以對,嘖嘖嘖,這三皇子則是口水要流滿地了,她輕皺眉頭,暗想他當真是朝中色膽包天第一人。

她低下臉來,恭敬的朝三位皇子盈盈行禮。

“松兒,你怎麼來了?”柳忠賢訝異地看著女兒。

綺麗的面容媚笑。“爹,女兒是來向故友恭賀來著,不方便嗎?”眉頭擰住,讓人見了委屈,好生不忍,目光有些譴責地投向柳忠賢。

“不是不方便,只是沒想到你會來。”

“爹瞞著女兒,是怕女兒傷心嗎?”她轉向新郎,神情竟轉為哀悽。

新郎胸口一窒,握緊紅繡彩巾的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