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鬆了,彩巾跌落地面,新郎卻渾然不覺,而新娘則氣得發抖。

“如松……”新郎低呼,眼看著當眾就要奔向佳人,卻硬是教身旁的新娘給扯住。

“以自,恭喜你覓得良緣啊,奴家是來為你祝賀的。”說著恭喜的話,神情卻是無比不甘。

人人一瞧便知美人痛失愛郎,但一陣憐憫後,泰半是幸災樂禍。佳人失戀正好,多得是人爭先恐後要填補這空缺,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李以自更是悔恨不已。他該再等等的,不該賭氣草率允婚,如今錯失佳人,瞧著此刻新娘緊握不放的手,怎麼也無法甩開,他恨啊!

“既然說過了恭喜,奴家也不打擾你們拜堂了,爹,咱們一旁坐著觀禮吧。”說完柳如松便拉著父親回坐,一雙美目由哀傷轉為興味,再次掃向四周,目光不期然與二皇子姚常焰相遇,兩人皆定一怔,他先蹙眉露出不悅,她杏形的美眸不由得微眯。

他看穿她今日來的意圖了,不贊成嗎?

想也是,以二皇子高風亮節的氣度,大概對她這女兒家的心機感到很不以為然吧?

她輕笑—聲,回他個傾城傾國的笑靨,面對她這般挑釁,他僅是挑眉,漠然以對。

想必是不屑吧!她心裡惱火,複雜的情緒慢慢轉濃。

美眸轉回新人,見新郎背脊僵硬,行這三拜之禮簡直就像痛不欲生,她這才露出一抹神氣的笑,再次睨向二皇子,只見他俊顏低斂,神色沉肅。

她冷哼一聲,面帶諷意地將目光轉回。

“松兒,玩夠了沒?可別讓二皇子太難看。”柳忠賢瞧見兩人眼光中的火光,急忙出言勸阻。好歹這場婚宴的媒人兼主婚人都是二皇子,經松兒這一鬧,豈不丟了二皇子的面子?

如今朝中情勢末明,她可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一時好玩卻得罪了二皇子。

“知道了,爹,我這就回去,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新人正行夫妻交拜之禮,她卻婀娜起身,眾人眼神立即住她身上瞟來,新郎更是失魂落魄地忘了躬身交拜,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離去的身影,只差沒有拋下新娘,追上去扯住她衣角,求她別走了。

這模樣人人瞧在眼裡,暗笑在心裡。這場婚宴怕是砸場了,若婚後這對新人真能琴瑟和鳴,白頭偕老的話,才真真真有鬼!

於是一場荒謬至極的婚禮,便在眾人看戲,嚴大人惱怒,大皇子冷笑,二皇子面沉,三皇子則垂涎欲滴,色相百出的情況下倉卒收場。

金鑾殿上

“你們可知父皇近憂為何?”皇上沉著聲問龍位下的三位愛兒,他年紀末達五十,體魄清健,聲若宏鍾。

“父皇,兒臣知道,您是為了幛敬地區流寇的事操煩,對不對?”三皇子眯著眼得意地說。他早由母妃那打聽清楚父皇近日憂心之事,這會早就備著答案等父皇問起。

“嗯,難得三皇兒關心國事,也知道父皇為何而擔憂啊。”皇上嘉許地直撫鬍鬚。

“關心天下事乃是兒臣應盡的義務,為父皇分憂解勞更是兒臣的心願。”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瞧得大皇子眼冒鄙色,卻暗惱自己鄙不如人。

“三皇子,你想為朕分憂解勞?”皇上未察覺皇子間的暗潮洶湧,繼續問。

“呃……是,父王。”

“那你說說看,幛敬流寇日益坐大,該如何是好?”

“這個嘛……還不簡單,派兵剿了他們不就成了?”姚常天想了一會,胸有成竹的說。

“剿了?三弟,你不會不知道朝廷前後共派兵剿匪四次,卻次次無功而返,還損兵折將不少,朝廷損失難以計算,你竟然說得這麼容易,我瞧你只顧著討父皇歡喜胡謅個兩句,還搞不清楚狀況呢。”一逮列機會姚常千馬上落井下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