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徐翰林已經中毒。你們也給捉進去了。我要是在飛雲閣,怎么也要和白侍衛理論一番的。”

趙樂魚說:“大人也不怕有人衝著你來?”

東方諧騰出手,手掌下原來是一隻兔獾,它露出紅瑪瑙的眼睛,圓滾滾的腦袋。十足的可愛。東方諧緩緩道:“怕有什么用?你怕,鬼就不上身了么?”

說話間已經到了翰林院,何有倫,魏宜簡等都站在大門口等著。何有倫臉色還是難看,見了他們就說:“還好趙兄回來了,徐兄已經醒了,正念叨你們呢!”

東方諧道:“正好,我再去瞧瞧他。”

趙樂魚與魏宜簡跟在後面,他似漫不經心的說:“魏兄,你昨天錯過了一次大戲。”

魏宜簡不悅的說:“一個差點死,一雙進班房。這叫大戲,當今的少年真不一樣了。”

趙樂魚說:“有人死,有人抓,有人喊冤,有人好笑,不是一臺戲?魏兄,昨日你娘子身體不舒服,現在好了嗎?”

魏宜簡神色木然,說:“飛雲閣有了徐孔孟,就是什么也瞞不住。”

趙樂魚道:“我只是想,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尊夫人要是身體欠佳,你就別來這兒了。休幾天,大夥也體諒你。你既然來了,家裡人不舒服就上翰林院報信,大夥也跟著給你擔心不是?”

魏宜簡不答。

到了目的地,他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東方諧他們前腳才進,就聽見徐空孟德的哼哼聲。趙樂魚說:“人太多了,我等下再進來吧。”書童織繡從裡間出來端個水盆,趙樂魚與他兩人站在了廊下。

“織繡,昨天是你給你們公子泡茶的?”他小聲問。

織繡滿腹狐疑,瞪圓眼睛:“你不是被抓進去了?怎么,沒有罪?”

趙樂魚委屈的說:“哎喲。小哥,我怎么會害徐兄呢?我和他認識才幾天,身上的衣服也是徐兄縫製的。”

織繡說:“嗯,公子昨夜翻來覆去,糊塗一陣,明白一陣,他說你沒害他。”

趙樂魚摸摸下巴:“難道徐兄知道?”

織繡說:“不像。”

趙樂魚又問:“昨兒的茶具好值錢,刑部的人非問我有沒有藏著碎片。他們說這種杯子就是碎了,也可以賣個價。”

織繡說:“當然了,是太后娘娘賜給我家老爺,老爺又轉送給公子的。公子一直不捨得用,昨兒第一次用就出了事。”

趙樂魚驚訝的說:“是嗎?杯盤放了很久是要沾灰的,你事先沒洗乾淨?”

織繡反駁說:“這個不用洗。原本東西就存在公子的櫃子裡。我開啟的時候,就是兩層盒子還封上了一層彩紙,怎么會沾灰?我若去洗才是傻瓜。”

趙樂魚還要問他,何有倫已經站在一邊了,他說:“趙兄,徐兄請你進去。”

趙樂魚只得斷了話頭。他挨近徐的床,徐孔孟就嘆息一聲。

東方諧勸解他:“總有水落石出的日子,孔孟不用擔心白吃苦頭。”

徐孔孟頭上紮了一個繡山水的絲絹,雖然臉色憔悴,身上已經披上了青色的錦衣。

他捂著腮幫,頹然的說:“我……”

趙樂魚安慰他說:“徐兄,養足精神。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下午大約還要來問你話。”

徐孔孟支支吾吾:“問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想起什么:“韓逸洲人呢?”

趙樂魚吐了吐舌頭:“八成在家。”

他說八成,韓逸洲偏偏就是兩成意外。此刻,韓逸洲已經到了一個荒廢的花園中。

他爬到一座小樓上,開啟雨窗,獨自等待著。

第十四章

韓逸洲惆悵的憑欄眺望。隔壁寺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