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花深淺不一,雨溼輕塵,寥落衰紅。斜飛雨絲飄進他的眼,他也不顧,久而久之,竟分不清他的眼眶中是雨,還是淚。

天色漸黑,他才回身進屋。屋內擺設十分整齊,象牙床,菱花鏡,還有幾本書堆放在書桌之上。韓逸洲輕柔的撫摸著每一件東西,臉色逐漸透出訣絕來。

他回眸一瞧,幛幔上繡著的一闋詞映入眼簾:

漠漠春陰酒半酣,風透春衫,雨透春衫……最後一句是:人在洛陽,心在洛陽。

韓逸洲悽慘的笑笑,坐到窗前,只是聽雨。入夜了也不點燈。忽然,他的身子僵了僵,依舊不動。接著一陣腳步聲,就有男子的聲音:“逸洲,你早來了嗎?”

韓逸洲道:“不好嗎?我每次都是早到的一個。”一雙手纏著他的腰圍上來,白皙如玉。韓逸洲掙也不掙,任他抱著。那人熟練的解開他的衣服,就纏綿的吻起他的脖子來。韓逸洲一陣陣的激靈,還是不動。

“逸洲,你的臉燒得好厲害!我也擔心你呢,不過我知道萬歲不會冤枉你的。”他湊著韓逸洲的耳朵說,依稀的光線中,韓逸洲初長成的身子消瘦而豔異。彷彿是一朵夜合之花。

韓逸洲突然問:“與你有關嗎?”

男子笑了一聲:“怎么會?”

韓逸洲嘴角噙著冷淡的笑:“我不信你了,我十七歲的時候,你說什么我都相信。你也用我做了不少的事。我現在不會再信你了,趙樂魚來的那夜你送粥來,我還燃起一點點地希冀。但緊跟著就發生了茶葉的事,我不會再受騙了。”

男子粗暴的撕開韓逸洲的下衣,將他壓倒在床上:“你果真長大了!恐怕不信我是假,另有新歡是真。”

韓逸洲不說話,腰身被他掐的生疼,也只是咬著嘴唇。

“我說中了嗎?盧修好手段,就不知道他在床上能不能讓你快活。”

韓逸洲發狂的喝住他:“不許你提他名字!”

黑夜中男子瘋狂的抱著韓逸洲,狠命吻住他的嘴唇。韓逸洲的眼睛中滿是迷濛,卻不反抗,只是低聲地喘息著,還伸出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

他從來沒有被如此狂肆的折磨過,可就是不求饒,等到身上的男子終於解脫了。癱在他身上。韓逸洲才拍拍他的脊背,和過去一樣,溫柔的摸著他的耳朵。

男子平復了氣息,意識到自己做的狠了。但韓逸洲方才依舊如羊羔一樣溫順,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就伸出手去摸韓逸洲的臉:“你別生氣,聽我說……”

他說不下去。韓逸洲滿臉都淚溼了。他急忙要點上燈,韓逸洲拉住他:“別點燈,讓我說完。我和你這樣偷偷來往了兩年,實話說在床上我沒快活過。我本想,只要你快活,我就算快活了。你說的沒錯,我像塊木頭。既不喜歡玩花樣,也不讓你在燈下做。我知道你嫌棄了我,才不時找其它人。……這都罷了。但我不能總是一次次讓你騙。說心甘情願是假話,到如今我想通了,我們還是徹底斷了乾淨。”

男子似乎不信,錯愕間韓逸洲又說:“好聚好散,我從不怪你。我和你在洛陽的一小段神仙日子,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我每天身上都難受,晚上你跟我……我一夜都疼得睡不踏實,但我心裡很甜很甜……”

男子打斷了他:“逸洲,你什么意思?我不過說笑慣了,你以為我不喜歡你了嗎?我有些事是瞞著你,但我沒有惡意,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好處?”

韓逸洲止住哽咽,淡淡的說:“你喜歡我,或者不喜歡我,都沒有關係。但我已經不能這樣下去。要是你還記著當年的情分,現在就離開這裡。我自己以後也永遠不來了。”

男子不再說話,默默的穿好衣裳,徑直走了出去。突然又折回來,捉住韓逸洲的手親吻了一下。韓逸洲已經止住的眼淚,又不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