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雪便覺得有點發毛。不過想來,拓跋玉兒所言倒更似近理,這條大魚能把他們吞進來,定然也吞過其他人。那些人進了魚肚子後出不去,便只能在裡面繁衍生息了。陳靖仇道:“走,我們去看看。”說完又小聲道,“小心點,說不定,那些並不是人,而是妖物。”

不管是人還是妖物,他們也都不怕。三人向亮光走去,又走了一程,已能看清前方,卻見果然是一幢宮殿,模樣卻有點像是螺螄,周圍還有不少小一些的,前面竟似是個小小的集鎮。陳靖仇嘆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話音剛落,邊上暗影裡忽然傳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站住!”

這聲音很低沉,又極是突然,陳靖仇一怔,心道:這兒果然有人!還沒等他說話,從左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利刃破空的輕嘯,一把鋒利的鋼叉直向他面門刺來。陳靖仇沒想到這兒居然也會遇襲,吃了一驚,伸手一合,兩掌將叉尖夾住了,叫道:“是誰?”

一見鋼叉被夾住,暗地裡那人也“咦”了一聲,似是甚覺詫異。陳靖仇夾住鋼叉,只覺這叉輕得異乎尋常,竟是魚骨所制,正待接著解釋,邊上忽地又是一陣尖嘯,又是一柄叉射來。他吃了一驚,正待扔下手中鋼叉再去接住,拓跋玉兒已搶上一步,拔刀將叉磕開,罵道:“妖怪,還敢動手!”

暗影裡的人見兩把飛叉落空,都吃了一驚。隨著一陣“嘩嘩”的水響,兩個人影從暗中浮現出來。陳靖仇見他們長相和人類一般無二,身上穿著紗衣,心下一寬,忖道:果然是人。只是轉念想到這些人居然在魚肚裡居住,只怕自己亦出不去了,心頭又是一陣煩亂。小雪在一邊忽然道:“陳大哥小心!他們是河妖!”

河妖?陳靖仇定睛一看,卻見這兩人上半身雖然和人一般無二,但下半身卻不是腳,而是一條魚尾,正與月河村那河妖彷彿。他吃了一驚,將手中又奮力擲去,喝道:“妖物!吃我一叉!”

月河村的河妖雖然兇殘,其實並不如何厲害,陳靖仇初出茅廬便能將它斬殺,心想這兩個妖物準也厲害得有限。哪知他將手中叉擲出,左邊那魚尾人卻伸手接住,喝道:“好小子!”右手一探,手中一把大叉已當心刺來。陳靖仇左手在身後劍鞘上一彈,長劍已脫鞘而出,他抓住劍柄,往叉尖上一點,左手已捻了個訣,厲聲喝道:“破!”

這是鬼谷秘術的火之劍。原本劍訣發動,劍身應如火燒一般變紅,但長劍卻只是亮了一下,又如被一盆冰水澆過般暗了下來,劍尖與叉尖一擊,陳靖仇反而覺得手腕處似有一條冰針刺入,一陣疼痛。他心道:該死!公山師伯說過五行相生相剋,這些妖物生活在海里,無疑是水性,我用火之劍豈不是被他所克?他左手駢指在右手腕處一抹,喝道:“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

這是土府真君咒,果然在手腕處一抹,那股奇寒徹骨的疼痛就立時消失。此時他功力已然大進,若是初下山時,火土二咒轉換哪有如此圓轉如意。果然隨著他轉用土之劍,那魚尾人的臉上一下現出了痛苦之色,邊上另一個魚尾人見勢不好,手一震,也拿出一把大叉來,與左邊那人的叉疊在了一處。兩柄叉一疊,陳靖仇只覺敵人的力量一下大了數倍,他心頭一動,忖道:原來這些妖物還會心意相通之術,倒不易對付。

心意相通,聯手時威力就不止增加一倍了。小雪和拓跋玉兒見陳靖仇被這兩個魚尾人聯手相攻,齊齊搶上,一個用玄鐵環,一個用腰刀,三人已結成了三才陣。那兩個魚尾人對付陳靖仇一個已屬不易,不要說再添兩個,兩三招過後便已遇險,左邊那魚尾人見勢不妙,叫道:“阿廣,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右邊的魚尾人卻咬牙道:“不,你去通知女王,這兒我來對付!”

陳靖仇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