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為一高人所救。”

顧松知微微一眯眼,“和那幕後黑手是同一人?”

殷傲遺:“很有可能。”

顧松知點頭,“和這次不想讓我們趕回花母谷的,也可能是同一個。”

殷傲遺道:“不過我查了楚雲的身世。”

顧松知:“如何?”

殷傲遺接著道:“楚雲生父於二七年前因不明原因一夜白頭,遂拋妻棄子,不知所蹤。此後,楚雲生母便一直鬱鬱寡歡,在七年後也因病去世。”

顧松知一皺眉,“二十七年前?楚雲剛出生的時候?”

殷傲遺搖搖頭,“那時楚雲已有三歲,因而他後來到薛家時應當是十歲,只因身量小,故而偽裝成七歲。”

顧松知陷入沉思,“很奇怪……”將不受控制的思緒從天馬行空中拔出來,顧松知轉而道:“還有此次的那個員外之子,兇手顯然不是那個樵夫。但為何要嫁禍於他?”

殷傲遺頷首,“那家人有問題。”

顧松知贊同,“那個婦人太過冷靜了。若是尋常女子,清晨醒來發現自己與一具無頭屍體睡了一夜,還能如此冷靜的向官府陳述事情經過麼?而且她似乎有意將罪名推到丈夫身上。”

“僅憑這一點不能妄加判斷。”

顧松知點頭,又道:“其實那小孩也挺詭異的,聽說是他最先發現的屍體,他竟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纏著清洄陪他玩。等等,清洄……清洄還把自己的玉佩給他,沒事麼?”

“只是塊普通玉佩。”關於玉佩有些不好的回憶,殷傲遺實不想多談,反而突然問道:“現下官府已經結案了罷。”

顧松知愣了愣,反應過來殷傲遺的意思,一勾唇,“可以一探究竟。”

官府既已結案,便不會再派人盯梢,而沒人看著時,人們總喜歡做一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

此時去一趟,再好不過。

雖尤清洄收到羅度回信,稱花母谷並無異常,與平日裡無二,但未免有紕漏,尤清洄一行還是加緊腳步往花母谷趕去。

那兩人就像甩不掉的兩條尾巴,尤清洄每動一步,他們就能‘咻’的緊貼過來,忒煩人。

尤清洄索性聽之任之,就當多了兩個免費的小廝。

路過青州時,尤清洄想起殷傲遺曾猶猶豫豫小小翼翼的說過,乾孃和兩個兒子便葬在那座他們一直居住的村子裡,“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比較喜歡留在那裡。”他那樣說道。

尤清洄面無表情,人都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只是…他們走後,他還沒好好祭拜過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這一道疤刻得太深,他甚至不敢觸碰分毫,只怕一觸及,便是萬劫不復……

而那村子,便在青州。

尤清洄眼中濃烈的情緒和麵上化不開的悲傷觸目驚心,彷彿下一刻,淚就會決堤。

殷傲遺自然明白這是為何,霎時心疼的無以復加,也不敢輕易有肢體接觸,怕更惹清洄厭惡。只能緊緊盯著他,啞聲道:“停留一會兒不會耽擱行程。”

尤清洄猛然看向他,有那麼一瞬間,他眼中迸出的恨意幾乎灼傷殷傲遺的眼。

然而,這一段他們以為不會耽擱多久的行程卻耽擱了許久,還收穫了許多意料之外的驚喜。

村子裡與他離開時無異,只是那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已面目全非的橫亙在廢墟中,不堪入目。

而那片焦黑的殘骸邊,豎起了兩座小小的土坡,坡上插著兩塊墓碑,襯著旁邊的景緻,荒蕪又悲涼。

尤清洄忽覺腳步凝滯,再不能挪動半步。

在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每天也有很多人獲得新生。

活著的人祭奠死去的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