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把衣袖罩在宋慈頭頂,溫和道:“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宋慈抬起眼,看著面前溫文爾雅,待人良善溫柔的白衣男子,這時他才發現他有著一雙幽黑深邃如未央子夜的眸子,泛著清明柔和的光芒,有一種莫名鼓舞人的力量,宋慈只覺得這雙清澄鎮定的眼眸如此熟悉,趙譽縱然有著一張和那人相同的容貌,但他琥珀色輕佻又霸道的眼睛和那人慰藉人心的淨色眼眸截然不同,反而是這個白衣男子,俊麗不及趙譽,容貌也和那人毫不相像,但僅一雙眼睛就讓他恍惚感覺又見到了那個人一般……

“譽……”

“宋公子?宋公子?”景仁莫名,宋慈盯著他看得出神好半天了,毫無所動,淋雨淋了半天,冷得他都不舒服,難道宋慈不怕淋雨嗎?景仁喚了喚宋慈,宋慈眸光一亮,將頭偏向書房一邊,望著。

“宋公子……”

“我該放棄對麼?”

“……放棄什麼?”景仁不懂。

宋慈回頭釋然般的輕笑,宛如皓月清光出塵清新,景仁微微一愣,宋慈對景仁微笑道:“謝謝你,你比你主子好多了。”宋慈說罷,堅定的往書房走回去,留下景仁在雨中莫名其妙。

書房中,趙譽渡步到牆上掛著的一柄長劍前,郝紅色漆的劍鞘,外鑲金箔銀邊,那本是他贈給嶽弘之的,可惜如今完璧歸趙,結局竟是生死離別,趙譽取下長劍,拔出寸長寒鋒,眼珠又瞟了眼旁邊的一支精鐵所著的紅纓槍,神情失落又寂寞。

房門被慢慢推開,趙譽背對著門,雖然心裡有些愕然和疑惑,但他並不想知道為什麼,他冷漠著聲音傾訴道:“六年前,大宋和金兵對弈,保衛川蜀,在寒水城一役,我軍被迫困在城中等待援兵,兵盡糧枯,戰士們沒有吃的,將領只好宰殺自己的戰馬充當食糧,那時我和嶽弘之為了爭先殺誰的馬而大打了一架,那時我們真蠢,誰的馬先殺不都一樣,可嶽弘之非說我的紫雲跟了我多年,殺不得……其實弘之做事挺一根筋的……他是個好兄弟,好丈夫,好父親……他是個真正的英雄……”

趙譽也不知道自己到後面在說些什麼,為什麼說,但他就是向說而已,心裡有好多話憋了好久了。

身後的人良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原來在戰場上那麼苦……”

趙譽冷笑,“你不過是安居江南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鬼,每日安享日子,怎麼會體會邊疆浴血沙場刀口舔血的殘酷。”

趙譽背後一熱,被人從身後輕輕抱住,趙譽呼吸一窒,宋慈從後面慢慢轉到他身前,神色淡漠,卻不像方才的驚恐而畏懼,宋慈比趙譽矮上一個頭,他雙手輕搭在趙譽的肩膀上,薄唇微微顫顫地湊上去,主動的,小心翼翼的貼上趙譽的唇,然後輕輕的輾轉廝磨,趙譽先是微微震驚,然後收起長劍,掛回牆壁,騰出的雙手不自主的回摟上宋慈的腰身,趙譽不想多說,更不想一說話就破壞了這一刻難得的和諧氣氛,他斂下心神,閉眼溫情的翼翼回應著對方的難能可貴的青澀主動,縱使他明知道他是為了其他人才這麼做,他也忍不住欺騙自己一時,享受著這一刻他是屬於他的。

唇齒間翼翼的廝磨,輕柔的在背後愛撫,避免再嚇到對方,對於宋慈,趙譽終於明白,懷柔才是上上策。

溫柔輾轉中,趙譽撫摸著對方已經酥軟的身子,翼翼探問:“真得……可以麼?”宋慈不說話,但也沒有推開趙譽,趙譽一喜,已經情動,縱使宋慈拒絕他,他也會千方百計,既是落下卑鄙下流的口實,他也再不能忍耐,趙譽將宋慈橫抱起來,往內室而去……

後來宋慈想自己一定病不輕,高燒不退一整夜,頭暈暈乎乎的,明明夜晚冷得徹骨,可他那夜卻像融化了般灼燒著,沸騰著……

他不太記得,趙譽在吹熄了蠟燭後具體做了些什麼,空氣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