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走回來,遠比他走出去時快得多。

他先下腰,聽了聽她的呼吸。

呼吸很弱。

他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角。

額角冰冷。

他立刻拉起她的手。

手冰冷,連指尖都是冰冷的,脈摶已弱得幾乎沒有了。

無忌也著急了。

不知道她的心還跳不跳?

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就要查清楚,他沒有那麼多顧忌,因為他心裡沒有那麼多鬼蜮。

巴在他手擺到她胸上那一瞬間,他已經證明了兩件事。

她的心還在跳。

她是個女人,活女人。

鄙是這個剛才還新鮮得像草莓一樣的活女人,現在卻已變得像是風乾了的硬殼果了。

他應該怎麼辦?

他當然應該送她回去,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那裡?

他也不能把她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這兩天他住在客棧裡,抱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大姑娘回客棧好像也不像樣子。

如果把她拋在這裡不管,那就更不像話了。

無忌嘆了口氣,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準備先找個大夫看她的病。

這時候居然有輛空馬車出現了。

貝到這輛馬車,無忌簡直就好像一個快淹死的人忽然看到條船那麼高興。

他趕過去攔住馬車,“你知不知道這附近那裡有會治病的大夫?”

跋車的老頭子笑了:“你找到我,可真找對人了?”

跋車的老頭子看來雖然老弱無力,卻將一輛烏篷馬車趕得飛快。

草莓般的大姑娘,還是像硬殼果一樣,又乾又冷,全沒有半點生氣。

無忌忽然想到,他本來應該帶她去找喬穩的。

大風堂在這裡也有分舵,喬穩就是這分舵的舵主,他的人如其名,是個四平八穩的人,

處理這種事正是最恰當的人選。

鄙是也後來又想,萬一喬穩也誤會了他跟這大姑娘的關係,豈非更麻煩。

一個人遇見這種事,看來也只有自認倒楣了。

他剛才心裡嘆了口氣,馬車已停下,停在一個荒涼的河彎旁,非但看不見會治病的大

夫,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

跋車的那老頭子,難道還是位“上線開扒”的綠林好漢?

只見他把手裡的馬鞭“劈拍”一抖,大喝道:“帶來肥羊兩口,一公一母,一死一

活。”

河灣裡立刻有人回應。

“收到”

蘆花還沒有白,光禿禿的蘆葦中,忽然出了一葉輕舟。

一個衣笠帽的漁翁,手裡長篙一點,輕舟就筆直了過來。

他的笠帽戴得很低,無忌看不到他的臉。

無忌也不認得漁翁。

他居然沒有問那趕車的老頭子,他要找的明明是大夫,為什麼把他帶到漁翁這裡來。

他也沒有問這漁翁是什麼人。

漁翁只說了一句話:“上船來。”

無忌就真的抱起那大姑娘,跳上了漁舟。

一個剛才還事事謹慎的人,現在怎麼會忽然粗心大意起來。

漁翁手裡的長篙又一點,輕舟就開了。

跋車的老頭子也打馬而去,嘴裡還在大聲吆喝?

“肥羊帶到,老酒幾時拿來?”

漁翁也大聲回答:“老酒四,明日送上,一不少。”

車馬急行,轉眼間就已經絕塵而去,輕舟也已入了河心。

無忌剛把連大姑娘放在船艙裡,那漁翁居然也放下長篙走過來!

輕舟在河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