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垃圾就落在那了。

他把水杯放在沙發面前的玻璃矮桌上,自己矮身低頭,伸手撿起了那物什。觸手處感覺是個瓶子的模樣,手一動,裡面沙沙作響。

是什麼東西?

他疑惑著,把東西拿出來,站了起來,正眼一看,原來是藥瓶子。再翻轉一下正面,那上面的字跡如悶雷般在他腦海中一一炸開。這時已經入冬,室內開著空調,一室如春。於他,卻如數九寒天被人兜頭潑上一盤涼水般,渾身冰寒,就連心也是冷的。

他站在那裡,感覺到自己整個軀體被什麼東西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耳朵響起了下樓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敲在他的耳朵裡,敲在他的心裡。

她的面容很快出現在眼前,如絲黑髮,面容清麗,嘴邊淡淡的一抹笑,依然是見慣的溫婉模樣。他胸口處的怒意卻在此時,尤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肆意奔騰。

楚書走過來,見他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面色與剛才完全不同。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拉著他的手問:“你怎麼了?”

寧楊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有臉來問我?”

楚書見他這副神色,已經察覺必定不是什麼好事了,但她搜腸括肺的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惡事,惹得他這麼動怒。便笑了笑:“我哪裡做了什麼好事?你是不是誤會了?”

“好呀,你還真是會撒謊。”他憤恨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我還真是被你騙過了。”

那聲音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尖利刺耳。

楚書嘆了嘆氣:“好好的,又生那麼大的氣。就算是生氣,也應該好好地跟我說明原因,也不至於讓人做個冤死鬼才是。”

寧楊冷笑兩聲,將藥瓶狠狠地摔在她面前:“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自己看吧。”

楚書輕輕嘆了嘆氣,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將那還在打轉的藥瓶撿了起來,翻轉著看了看。

寧楊說:“你還要否認嗎?這瓶藥難道不是你的?”

楚書看清楚了藥名,這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不由得鬆了口氣,笑著說:“我當是什麼,原來為的這個。我告訴你,這瓶藥還真的不是我的。”

寧楊冷笑:“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難道是打掃的阿姨故意放在這裡的?她年紀那麼大,要這個有什麼用?我媽她巴不得有個孫子,更加不可能是她拿來的。哼,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否認!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一個孩子。可是,你卻背地裡弄神弄鬼地,瞞我吃了這些藥。怪不得去醫院檢查了沒什麼問題,這麼久了肚子還是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你一直在鬧鬼。我問你,給我生孩子,就那麼委屈你嗎?”

被他夾槍帶棒地說了那麼一通,楚書不由也動了氣了,“我都說了不是我的了!”

“這是從咱們家沙發底下發現的,這個家只有我和你住著,並沒有別人!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他幾步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噴薄而出的怒火瞬間壓在楚書頭頂上。

楚書素來吃軟不吃硬,平生最恨別人以勢來壓她。今見寧楊這般,更是激起了她心頭的怒氣。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又該問誰去?指不定是你在外頭看上了哪個女人,覺得我礙了你的眼了,拿出這瓶子藥來栽贓陷害我也說不定!”

寧楊怒極反笑:“強詞奪理!這瓶藥除了是你的再沒有別個人!”

楚書也恨恨地說:“姓寧的,我告訴你,這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啊!”

隨著後面那“啊”的一聲,楚書踉蹌後退幾步摔倒在地,臉歪到一邊,瑩白如玉的左臉上赫然是鮮明的幾個紅色掌印。她覺得腦海中一片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