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拱起,全身僵硬。人家在問話,她知道該要回答,可是她發不出聲音,真的好可怕……

“我說小丫頭——”哈勒瑪才跨前一步,想跟她說別怕,想不到她先是發出一聲尖叫,然後跑得比什麼還快,途中還跌了一跤,顧不得膝蓋的疼痛,馬上爬起來,跑得見不著人影。

哈勒瑪愣在那兒,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的長相真有這麼嚇人嗎?

剛才若是多點笑容,會不會比較好?

哈勒瑪忍不住反省著,他知道自己不笑的模樣是挺兇的,連三歲小娃兒看了都會嚇哭,不過長相是天生的,他不想要也不行,但見人家嚇成這樣,心裡還是滿受傷的。

“讓三爺久等了!”一名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抱拳說道。

哈勒瑪旋即咧高嘴角,興致高昂地提高嗓門說道:“鄂容泰,咱們還沒比出一個高下,今兒個再來過!”

喚作鄂容泰的中年男子,正是現任提督九門巡捕五營步軍統領,見到哈勒瑪也開始摩拳擦掌,朝身邊的奴才說:“那是當然,去取我的刀來!”

待雙方手上都有了兵器,立刻拔刀出鞘。

“來吧!”哈勒瑪大喝一聲,舉刀攻向對方,動作勇猛剽悍,宛如猛虎出柙。

鄂容泰在心中大叫聲好,也技癢地出招一較長短。

兩人皆是使用單刀,一手持刀、一手配合,忽而纏頭、忽而裹胸,忽而劈、砍、刺、撩、抹、攔、截、挑,打得痛快淋漓。

哈勒瑪一聲低喝,出其不意地將刀架在鄂容泰的脖子上,佔了上風。“你輸了!”

“這回是三爺略勝一籌。”鄂容泰喘著氣,爽快地認輸。

他咧了咧大嘴,要將刀入鞘之前又加了一句。“不過還打得不是很過癮,不如再比一回。”

“三爺年輕力壯,我老了,可得休息一會兒。”鄂容泰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汗水,一旁的奴才奉上茶水,然後退下去。

哈勒瑪隨興地往石階上一坐,就將整碗茶水一飲而盡。“像這樣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這茶水感覺格外好喝。”他平常沒什麼嗜好,就愛找人比試刀法,能有對手是件多開心的事。

“若是三爺想找人比劃,另外三位貝勒爺的拳腳工夫必定是比我好,還怕找不到對手?”確定周遭沒有旁人,鄂容泰這才道出這位“三爺”的真實身分。

“要是他們願意就好了,伊爾猛罕自從當上領侍衛內在之後,整天都待在宮裡,至於另外兩個人就甭提了,他們從以前就寧可多動腦子,也不想流汗,真是白白浪費一身好武藝,想找他們比劃,只怕得先費一番唇舌。”

哈勒瑪忍不住要抱怨,然後咕嚕咕嚕地又喝了一大碗的茶水,才滿足地嘆口氣。“就算找府裡的侍衛,他們也不敢真的跟我打,害我都快悶死了。”

“這也難怪他們了,三爺不只是多羅貝勒,又是皇上跟前的人,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腦袋可就不保。”鄂容泰可以理解他們的顧慮,在皇上尚未親政之前,他們四人的重要性超過一切。

聽著,哈勒瑪嘖了一聲。“所以這會兒在外人眼中,我只是『三爺』,一個做人參買賣的生意人,不是什麼貝勒爺,你瞧這樣有多快活,不用見了我就下跪,也不必我一瞪眼,所有人就猛磕頭直喊開恩,活像我很喜歡砍人腦袋似的,看了真的挺煩的。”光是想到府裡的奴僕每回見到自己回去,就跟老鼠見到貓差不多,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

鄂容泰先是莞爾一笑,接著面露謹慎之色,壓低了聲量說:“日月會這半年來在京城裡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可惜一直找不到他們落腳的地方,足見他們是有計劃的。”

兩人之所以來往密切,是因為兩個月前的某天夜裡,鄂容泰在回府的路上發現幾個可疑的人,於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