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照夫人的意思,綁得結結實實的,灌過軟香散後,嘴也堵嚴實了,她摔不了東西,也罵不得人,這會兒終於安靜了,什麼事也沒鬧。”

“哼,早該這樣了,就沒見過這麼瘋的丫頭!勁頭大得離譜,活活毀了老孃兩間屋子,要不是看她那張臉還算標緻,早給她些厲害嚐嚐了!”

“那是,還是夫人有辦法,再烈的姑娘到了夫人手裡,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好了,開門罷。”

對答完畢,吱呀一聲,門開了。

這是個簡陋的房間,除了必備的桌椅床櫃之外別無他物裝飾,牆角里,是被捆成粽子樣的喬大小姐。

她落到這鬼地方已經是第二天了。

簡直像場莫名其妙的噩夢,她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什麼昏過去又醒過來,自己就從荒道上變到了這座青樓裡。

剛知道自己的所在時,她鬧得很厲害,那時她被關在另一間裝飾華美的屋子裡,她氣得發瘋,飛速把那件屋子裡能拿動的東西全砸了,負責看守她的小丫頭從沒在樓裡見過這麼神勇的姑娘,瞠目結舌,等她反應過來時,屋裡已經沒有能下腳的地方了,她才曉得衝出去叫人。青樓的打手很快衝過來,雙方交上了手。

喬寶清,慘敗。

被捆住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置信——她這樣的武學奇才,怎麼可能敗在下三濫的打手護院之流的角色手裡?

震驚太過,她一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青樓的鴇母徐夫人見狀,以為她被嚇住老實了,就衝著她放了一堆狠話,然後把她另換了一間屋子關押。

結果喬寶清一看到那間風塵味十足的屋子,飄走的神智就全回來了,二話不說,掙開繩子,開砸。

她砸得極有效率,只是片刻功夫,還沒走遠的徐夫人掉轉回來,就只能對著一屋的狼藉殘骸心痛不已了。

徐夫人從業多年,□□過各式各樣的姑娘,性情剛烈的也有許多——大凡被坑蒙拐騙進這門裡的,都很剛烈,但再剛烈的姑娘也不過是直接尋死罷了,哪有像這樣的,不願意淪落青樓,卻一點也沒尋死的念頭,更不哭天搶地,生猛地見什麼砸什麼,這性情與其說是剛烈,不如說是暴烈!

對付這樣的姑娘,徐夫人雖然沒有經驗,但她還有辦法。

於是,喬寶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第 2 章

見到門開了,一個衣飾富貴華麗的美婦走進來,喬寶清立刻瞪圓了眼,憤怒地嗚嗚悶叫。

美婦揮了揮羅帕,跟在後面的小丫頭會意地上前,拽出了塞在喬寶清口中的布團。

“你這不要臉的毒婦,快放了我,要是讓我爹和哥哥知道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徐夫人這兩日也算明白了點她的底,知道她脾氣雖壞,卻沒什麼腦子,這時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甚有風情地朝她拋了一個媚眼:“你爹爹是誰呀?可有來光顧過妾身這裡?”

喬寶清漲紅了臉,罵道:“呸,我爹爹才不會來你們這種下賤地方!”

“那可說不準,男人嘛,都是一樣的。”徐夫人輕笑一聲,“翠柳姑娘,過一會,你就會明白了。”

喬寶清茫然:“你叫誰?”

“你呀,”徐夫人上下打量著她,那目光猶如守財奴看著珠寶,又像辛苦了一年的豬倌看到終於養大的肥豬。“從今天起,你就叫翠柳了。這是我想了一天的花名,你說好不好聽?”

喬寶清聽到“花名”兩個字就覺得滿身彆扭,她盡己所能地擺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你才叫這麼土的名字,我房裡丫頭的名字都比這好聽。”

“你還有丫頭?”徐夫人揚了揚描得又細又長的柳眉,“難道你真是什麼大家的小姐不成?”

“那倒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