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我今兒白天去你的書房,幫你多墊了兩床狼皮褥子,隔隔寒氣。”

簡飛揚的眉頭越皺越緊,低聲嘟噥道:“還狼皮褥子,今兒晚上非流鼻血不可……”

“你說什麼?”賀寧馨轉身取了一件敷了一層淺色貂毛的薄氅過來,幫他繫上。

簡飛揚忙展顏笑道:“沒什麼。我說過年的時候,我就可以搬回來住了。”

大齊朝的規矩,父喪母亡,子女都要守孝三年。不過只有頭一年是正正經經的孝期。過了頭一年,府上的掛白就可以去掉了,也可以去一般的人家走動走動。當然別的人家若是有諸如成婚、生子這樣的大喜事,身上有孝的人是不能去的。只有三年後正式去了孝服,出了孝期,才能恢復正常的人情往來。

再過兩個月,又要過年了。

賀寧馨有些失神,默默地看著簡飛揚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覺得一顆心硬生生地被分成了兩半。

過了一天,賀寧馨將鎮國公府上過年的事宜打點好,便命人給裴家送了帖子過去。因是快過年了,各家都很忙碌,裴家回了帖子,約了第三天去拜訪。

到了那天,賀寧馨坐著鎮國公府的車,帶了一些尺頭點心,去裴家作客。

看見賀寧馨來了,沈氏很是高興,馬上幫她通傳,請了夏夫人一起出來會客。

三個人坐著閒聊了一會兒,賀寧馨便轉入正題,問道:“兩位最近有沒有聽說寧遠侯府裡益兒和謙謙有些什麼事情?”

夏夫人先愣了一下,才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啦?你聽見什麼啦?”

賀寧馨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又看向沈氏。

沈氏偏著頭想了想,也眉頭輕蹙,道:“還好吧?就是最近我們家的四姑奶奶回家索要她大姐的嫁妝,被我頂回去了。”

賀寧馨心裡一鬆,又笑著安慰沈氏道:“錢財身外物,沈大*奶不值得跟糊塗人生氣。”

沈氏笑著點點頭:“我早習慣了。有些人,教都教不好的。——哦,對了,四姑奶奶還拿了兩個名冊履歷回去,說要給寧遠侯府的家學請先生,讓我們老爺和大爺幫著看看,合適不合適。”

家學?請先生?

賀寧馨猛然明白過來,原來是要給楚謙益請“先生”

“沈大*奶請恕我冒昧,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那兩位先生的名冊履歷?”賀寧馨有些急不可待。

沈氏和夏夫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對賀寧馨道:“鎮國公夫人是真心疼我們益兒和謙謙。”

賀寧馨尷尬地嘴角微微翹了翹,並不答話,只是緊張地盯著沈氏。

沈氏微笑著起身進了內室,將自己抄錄的名冊履歷取了出來,遞到賀寧馨手上,道:“原來的名冊前幾天已經送回寧遠侯府了。我們老爺和大爺說這兩人不錯,應該已經定下來了。”

賀寧馨迫不及待地翻開看了看,發現兩位先生,一位姓常,一位姓龍,並沒有姓“單”的。

“單”這個姓不是很常見。大齊朝比較有名的姓單的人家,便是東南道上的單家。祖上襲過五世的安昌侯府,因在青江以東,也被稱為江左單家。雖曾經是勳貴府上,卻早已經沒了爵位,又多出名士,也不在武將之列,算是抽身退得比較早的一處勳貴人家。現在已經不算勳貴,只能算世家大族了。

看見賀寧馨有些失望的樣子,沈氏安慰她道:“你也別心急了。益兒並不需要去科舉入仕,就算這些先生不是一等一的,可是教這些孩子是綽綽有餘了。”

這兩位先生,裴老爺裴立省和裴大少爺裴書仁都是知道一些,口碑還行,人品也方正,倒是能鎮住勳貴人家裡那些調皮搗蛋、膽大包天的孩子們。

賀寧馨將那兩本名冊履歷交還給了沈氏,默默地坐在一旁聽完沈氏轉述裴老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