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事。若是再糾著寧遠侯府不放,甚至抖出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寧遠侯府的隱秘,難免會惹禍上身,讓人對鎮國公府都生出幾分疑慮出來。到時候可真是吃不著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騷了。

倒了一個寧遠侯府不要緊,可是要鎮國公府給他們陪葬,別說簡飛揚不會答應,就連賀寧馨自己,也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仔細在屋裡思索了一陣子,賀寧馨決定先將老寧遠侯外室的事情放一放。以她對寧遠侯太夫人的瞭解,定不會善罷甘休。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就算是那個外室想息事寧人,都由不得她了。她很快就會知道,她實在是低估了寧遠侯太夫人的攪局能力……

既然寧遠侯太夫人一定會跳出來,提醒大家對這個外室的注意,賀寧馨只要順便推波助瀾一把,就能引起宏宣帝和安郡王對此女的另眼相看。到時候,就是宏宣帝和安郡王的麻煩了。賀寧馨自覺自己對宏宣帝已經仁至義盡,這寧遠侯府最後的一個退路也被她送上門了,宏宣帝應該會放益兒和謙謙一馬吧?

裴舒芬在寧遠侯府裡,盤算得卻與世人不同。

晚上寧遠侯楚華謹也回了府,吃完晚飯,便去裴舒芬的房裡坐了坐,有些不虞地問道:“聽說你今日,大鬧了皇后娘娘的靈堂?”其實是單先生告訴他的。

裴舒芬臉上一紅,給楚華謹屈膝行了禮,又將靈堂上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自己的藥瓶掉了出來的事。

楚華謹聽了一會兒,道:“你以後也要小心些。雖然為皇后不平,可是也不能做得太出格。”

裴舒芬有自己的道理,聞言對楚華謹道:“侯爺,不是妾身非要這樣出格,實是不如此,不足以證實妾身的猜想。”

楚華謹看了過去,皺眉道:“什麼猜想?”

裴舒芬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皇后的死,有蹊蹺。”

楚華謹心裡一動,嘴上卻還是道:“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腳踏在鬼門關裡。皇后年歲大了,這一胎來得比往常艱難,也是常事。”

京城的高門裡頭,如今也有些謠言,說皇后死得突然,說不定是為人所害。各種猜測都有,卻無人敢真的指向誰。實在是皇后一去,宮裡頭就皇貴妃一人獨大。

朝裡的人都知道,皇貴妃當年,可是聖上明公正道的太子妃,乃是真正的原配。更別說後來她又深明大義,自請下堂,全了宏宣帝的名聲,又助了他一臂之力。有過這樣大功勞的女子,朝臣們都覺得,聖上說不定會藉機立了皇貴妃做繼後。

更重要的是,皇貴妃還有一個兒子。就算年歲小,可是對於帝王家來說,說不定反而是長處,並不是短處。

楚華謹聽到傳言,雖然有些不高興,可是也沒辦法。——他自己都續絃了,總不能攔著皇帝不讓續絃吧?況且皇貴妃就算做了皇后,也是繼後,無法跟皇后的元后身份相提並論。就像裴舒芬在裴舒凡的靈前也得執妾禮一樣。

裴舒芬看著楚華謹不以為然的樣子,有些著急地道:“他們攔著所有人,不能靠近皇后的棺槨一步,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就連三位皇子,也沒有見上皇后娘娘最後一面”

“你問過三位皇子了?”楚華謹有了點興趣。

裴舒芬點點頭,“問了。他們說,是宮裡的人給皇后裝裹,由皇貴妃親自看著的。”

楚華謹低頭沉吟了半晌,緩緩地道:“這事到此為止。你別再多此一舉了。”

裴舒芬大急,忙道:“怎麼叫多此一舉呢?——好歹也要給娘娘討回個公道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就送了命”

楚華謹嘆了口氣。他到底是放過一任外任,又在京城裡做了數年的官,對這些事,比裴舒芬這個只在內宅打轉的婦人還是看得透徹些,聞言只是苦笑著道:“如何討公道?——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