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了看。

外面真的什麼異樣的東西也沒有,除了偶爾開過的一兩輛汽車,或者走過的三兩個說笑著的路人。

這清慈他到底是怎麼了……

想不通,我疑惑著望向一旁的狐狸,卻在這時眼角似乎掃到了什麼。

我發覺街上的確有一些不大一樣的東西。但如果不是非常仔細地留意,我想我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現,那是一層淺淺的,薄黴似的東西,很安靜地在馬路靠人行道的那片臺階下面流淌著,因為天色的關係,幾乎看不見。

是因為這個麼?我想。可是我看不出來這種薄薄的黴氣一樣的東西對於清慈來說到底有什麼威脅性,一點也看不出未……

“喂,你會彈這東西吧。”正百思不得其解,狐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清慈的身邊。低頭看著他,輕輕問了這麼一句。

清慈完全沒有留意到狐狸的到來,以致即使這麼輕一句話,都讓他驚跳了下。然後抬頭看向狐狸,猶豫了陣,點點頭。

狐狸蹲下身:“那行,我可以給你個不用花五十萬,也不用賣了這把琴,就可以再這裡住上一陣的法子。”

這句話一出口,清慈的眼睛裡登時一閃:“什麼法子。”

“咱店裡剛好也有一把琴,你說你會彈,那麼不如你用那把琴給我們彈上一曲。彈好了,你就留在這裡,愛住多久住多久。彈不出,那門就在這裡,除非你付得出一夜五十萬的價,不然請走人。”

“好,我彈。”

一來一去,這兩人算是把交易定完了,而我這一店之主,房子的所有人,卻對這一切一句話都插不上。

這算什麼……

我朝狐狸看了一眼,他卻頭也不抬,只抬手朝我打了個響指:“小白,把咱那把琴拿來。”

“……什麼琴。”下意識問了甸,我還粳從他倆的話裡回過神來。

“咱家除了那把琴,還有別的不?”

這麼一說,我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狐狸要裁去拿那把鳳凰弦。

但……要那把琴做什麼?給清慈彈?

可是沒有琴絃的琴讓人怎麼彈?

這不是擺明了仍然在刁難他麼……琢磨著,狐狸再次朝我打了個響指。

我瞪著他,皺眉。他卻衝我笑笑,一笑那兩隻眼就像兩個好玩的月牙兒,你耍對他發脾氣都難。

於是暗地呸了他一口,我噔噔噔跑上樓去翻那把琴。好歹剛整理過箱子,被我藏的不深,不一會兒就翻了出來。解開一層層布,露出裡頭所謂包著龍皮的陳舊的琴身,真是同清慈拿一把沒法比的陳舊,並且沒有弦,我搖搖頭將它抱下樓,心想著,不知道狐狸到底心裡在打著什麼樣的小算盤。

就這麼一邊走一邊想,遠遠的清慈看到我進店,眼神已經殼了起來。他兩隻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我手裡這把琴,幾乎比之前談到琴學時的神情更加精神。這讓我差點忘了他剛才退進店時臉上的驚恐。

“就是它?”然後聽見清慈問狐狸。

狐狸點點頭。

“包的蛇皮麼……很稀罕吶……”隨著琴被擺放到自己面前,清慈那張敗如死灰般的臉再次泛出層紅暈未,他低頭小心在琴身上摸了摸,一邊輕輕嘆著氣:“這是梅花斷麼……那該是唐宋之前的東西了吧……”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

唐宋之前,那該是多老的老古董了。原來鳥人這把琴這麼古老……

“可能是商朝時的東西了吧。”狐狸道,一邊在琴身上拍了拍:“來,彈一首讓找們聽聽。”

“什麼……”聽狐狸這麼一說,清慈從最初的熱切裡回過了神。有些遲疑,他朝狐狸看了看:

“彈……它?”

“對。”狐狸點頭。